说罢她猛地站起身来刺进了一旁士卒的刀上,睁着一双眼睛看向尚文鹤。
梁衡瑞的手中抱着奄奄一息的闻妱,她的紫衣上沾满了血迹,一张嘴血迹便喷了出来,尚文鹤那一刀是奔着让他死的目的下的手。
将闻妱整个人都贯穿了,她颤抖着从怀中摸出半枚玉佩塞到他的衣领里,梁衡瑞低下头想听听她说什么。
“陛下,我,是妱妱,是姌姌,不,不是昭......”
她的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眸子,鲜血将她娇俏的脸染红,她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
梁衡瑞神色有一刻的慌乱晃了她两下:“闻妱?闻妱......”
怀中的人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可是她却不会温顺乖巧的再回应他,喊他一句陛下,他甚至都来不及告诉她,那天他的话是无心的。
这一天,尚文鹤被他压到了地牢处了千刀万剐之刑,所有守在望仙门的将领贬的贬,死的死,而小平子只记得陛下把庄妃娘娘带到了绮罗殿,一整晚都没有出来。
天将将亮的时候,梁衡瑞神色憔悴的从绮罗殿走了出来,小平子赶忙上前扶住他,只见他手里拿着凌洲给她的那封信,她一直没有拆开。
也许她猜到了信里的内容,也许是她不敢面对,所以这封信一直在她枕头下,封的好好的没有被拆开。
“陛下.....”
小平子喊了一声,梁衡瑞伸出了手说道:“传朕的旨意,追封闻妱为贵妃,以皇后规制下葬皇陵,你亲自去办。”
“哎,奴婢晓得了。”
他从小平子手中抽出来胳膊,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小平子看着他的背影,就像那日在昆仑别苑,他的背影变得更加落寞。
三月后,帝后大婚,皇后入主坤宁宫,妃子们也进了宫,后宫又热闹了起来,只不过,闻妱住过的绮罗殿梁衡瑞不让任何人动。
葬礼是小平子亲自去办的,给绮罗殿上的锁也是他亲自去上的,自打庄妃去世,陛下每日都泡在了紫宸殿处理事务。
他看着他越来越沉稳的面容,帝王的威仪让人感觉不怒自威,可是只有小平子看见过,好几个夜晚,陛下都会自己一个人走到绮罗殿门口,一站就是大半夜。
然后在睡上一个时辰,卯时再去上朝,他不知道他难不过难过,因为陛下的脸上永远神色淡淡,可是看他的动作,他又觉得,也许陛下的心中是十分挂念庄妃的。
每月十五日,是陛下留宿皇后宫中的日子,小平子看着外面的天色小声的提醒道:“陛下,咱们该去坤宁宫了。”
座上的男人放下笔站起了身子:“走吧。”
他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布偶一样,在用过晚膳后,宫人熄灭了灯,易月荣婀娜的身姿在他面前摆弄着。
梁衡瑞隐下眼底的厌恶将她抱到了床上,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她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甚至连留宿都不愿意。
易月荣看着他走出门的身影,默默流下了眼泪,罢了,只不过是为了家族,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夜色沉沉,宫人在前面打着灯,明晃晃的灯光将宫道照亮,然后小平子听到他说:“将这条宫道封了吧,莫要让人饶了她的清净。”
小平子猛地抬头就看到绮罗殿三个字:“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做。”
至那以后的很多很多年,这条宫道再也没人走过,可是却被人打理的很好,没有长出一根杂草。
第170章 明月向我(终)
五年后,此时的岱钦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小少年,三岁就跟着乌吉还有凌洲整日里往演武场跑,两个人也十分宠他,那可真是把他当做了金疙瘩。
而兰达不想昭昭再受一次生产的苦,找赛罕研制了一种男子避孕的汤药,只不过赛罕说,服用了这个药,很有可能今后都不能再有子嗣了。
但是兰达不在乎,在他心中只有昭昭才是他的唯一,孩子并不会减轻他对昭昭的爱,相反,他的爱只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更深。
这五年来,梁衡瑞的嫡长子也出生了,两国的贸易发展也很是顺畅,百姓安居乐业,没了战争的烦扰,自然富足。
“哎哟哟,我的小祖宗,你可赶紧下来吧,摔着了你让爷爷的心多难受。”
岱钦爬到木杆上眺望着远方,用稚嫩的童音说道:“爷爷,怕什么,我可不会摔倒~”
他是大草原的孩子,这点本事要是还没有,那可真是白活了。
“岱钦!”
远处传来了昭昭的声音,岱钦一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立马滑了下来:“我阿娘来了!”
还没等他跑远就被兰达给抱了起来:“好小子,哪里逃,见到你阿娘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