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为了这个乱世,他都不会让梁衡瑞的计划得逞。
次日,尼桑率先带着一队人来到了北庭,他看到不远处的兰达跪下行礼:“属下来迟了,还请王赎罪。”
兰达把他扶了起来:“起来吧,大军还有多久能到?”
“午时便可以到。”
弯刀划过兰达的指尖,他翻身骑上白马,目光中满是寒霜:“午时进攻,凡遇叛族者,格杀勿论。”
“是!”
兰达目光看着那守在北庭外面的侍卫,今日他就将这事情做个了断,顺者活,逆者亡。
午时,尼桑带着人率先冲入了北庭,一些子民看到熟悉的尼桑小将军,纷纷拿起武器加入了战局,而兰达却是趁乱潜入了进去。
特尔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匆忙间只能赶快去昭昭的帐子,他摇晃了一下铃铛,昭昭站起了身子,他用手箍着她往前走着。
昭昭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跟着他往外走着,两人刚出帐子就跟兰达打了个照面,特尔看到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怒火:“兰达!你的女人在我手里,别过来,我的刀可不长眼。”
兰达看着昭昭那双无神的眼睛,她不会是这个反应,一定是特尔对她做了什么,特尔挟持着昭昭往外走着,不一会儿邹郑和槐影也加入了战场。
特尔不肯松开昭昭,槐影也只能在前面开路,所幸他们的兵力和兰达带来的人对上也没有落得下风。
尼桑赶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就看到对峙的几人,特尔将刀抵在昭昭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就划伤了她的脖颈,兰达一双眸子看向特尔的眼神宛若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他正要上前,却看到对着他的昭昭伸出了手,一根极细的银针刺向了特尔的手,那一针直接刺到了他的经脉,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谁能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她跑到了兰达身边,兰达伸出手接住了她,特尔看着她的样子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不是?!”
昭昭没有理他,如今便是兰达的事了,邹郑和槐影看着眼前这一幕退后了几步,没想到一把弯刀钉在了邹郑的脚前。
“告诉梁衡瑞,如果他的手再往北庭伸,本王会不惜一切代价颠覆大梁的。”
若不是因为举全国之力去攻打根本不适合他们生活的大梁无异于自毁,他绝对不会容忍梁衡瑞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伸到北庭来。
邹郑和槐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明白此时兰达已经占了上风,若是在北庭和兰达带来的人交战,他们也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在兰达话音刚落的时候,两个人就离开了。
特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还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军队,瞬间陷入了绝望,早知道,他一定会将那个女人交给他们!
尼桑拔出来兰达的弯刀递给他,他伸过手接了过来看向特尔:“好了,现在我们该算算我们的帐了。”
“住手!”
不远处传来了中气十足的一道声音,几位穿着古朴的老人走了过来,他们看向被兰达护在身后的昭昭说道:“特尔此举也是为了拨乱反正,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千仪公主!”
兰达的手护着昭昭,视线看向这几位来者不善的人,这几位也是北庭颇具威望的人,只不过他们一向看不上他,一心想扶持一个傀儡王。
“那又如何,我说她是,她就是。”
兰达狂妄的话令几个人怒火中烧,其中一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呵斥道:“身为王,你应当知道你的婚姻本来就不是你能做决定的!”
兰达轻笑了下:“如果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本王还做什么王?”
说罢他上前两步,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怎么?几位族老是想袒护叛族之人?”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们也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这可是叛国之罪,按论当诛,他们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可是他们也不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王后,若是把这个女人赶走,他们部族就能跟兰达联姻,到时候可是能够成为嫡系部族的。
兰达自然看清楚了几个人眼中的算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眼中就充满了算计,为了一个位置能挣得头破血流。
如今倒好,还敢把这肮脏的算计算到他头上,他转动了刀柄,一缕银丝落下,站在他面前的老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住了。
“想必各位也听过我弑父杀兄的事情,我兰达从来就不知道规矩二字如何写,念在各位也是一心为了北庭,我可以不再计较。”
弯刀搭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他嘴角勾出的那一丝笑,宛如索命的厉鬼一般,只听他说道:“不然,我不介意这把刀再染几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