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兰达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昭昭,乌吉坐到床边说道:“兰达,你的伤还不能起来。”
“昭昭呢?”
他嗓音沙哑,不似之前少年清冽的声音,乌吉接过一旁人端来的水把他扶起来喂了下去。
“你要好好养伤才行,不然怎么救昭昭。”
听着乌吉的话,兰达强撑着坐了起来:“召集几位将军,本王要打进汴京。”
“兰达!你是不打算要你这条命了吗?”
乌吉摁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语气满是怒气,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吗?要不是军医十天的救治,他只怕此时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我要去救昭昭!”
兰达用尽了力气一把推开了乌吉,他只怕昭昭受到伤害,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乌吉听着他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带走昭昭的是梁衡瑞,你不想想他为什么宁愿得罪北庭也要带走昭昭,他的目的是什么,兰达,你冷静一点。”
乌吉放缓了语速将利弊给他一一分析,兰达又何尝不知道梁衡瑞的目的,他想引他们深入大梁境内,和尚文鹤打起来。
这样他就能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把他们逐个击溃,但是现在他觉得能引得梁衡瑞不管不顾的原因是他对自己的挑衅,一种男人之间的挑衅。
“王叔,我有分寸,去召几位将军来吧,我有事交代。”
兰达靠坐在床上,咳嗽了两声,乌吉看着他的模样,还想再说什么,却是摇了摇头出去了,罢了,兰达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固执的要命,更何况这还牵扯到了昭昭。
不一会儿几位身着盔甲的高猛汉子走进了营帐中,他们对着兰达行了一礼,兰达一只手撑在凭几上开口说道:“几位将军想必有所耳闻。”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抱拳说道:“王有事尽管吩咐,咱们都是跟着王一起征战的,那大梁人如此无耻,竟敢绑架王后,我们也不会饶过他们的。”
十日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兰达对外称是大梁人为了胁迫他们停止进军,绑架了王后来威胁他们,所以他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设置关卡。
“大梁人如此肆无忌惮,北庭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如此放肆,所以本王想,攻打汴京,不知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兰达的手指在膝盖处敲了两下,一位将军站起来说道:“王,倘若只是攻打漠北这几座城,我们还尚有胜算,可是深入大梁,只怕对我们来说是有些不利。”
“是啊,王,如今那尚家军还在汴京虎视眈眈,我们若是前去,岂不是要先跟尚家军打一仗?届时两败俱伤,倒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几人点头赞同道,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只不过最令他们疑惑的是,一向有谋略的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本王的意思是,留赫勤将军和其速将军在漠北,佯攻汴京,引来他们反攻,我与定王兵分两路,从东西方向进攻,彻底打通东西与漠北的通道,拿下大梁的半壁江山。”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设想,梁衡瑞又不是蠢货,怎么会任由他在大梁的地界如此横行,他此举也只是在向大梁宣战,起到威慑的作用。
他梁衡瑞既然不怕,他又有何惧。
梁历330年岁冬,在冬日到来时,北庭以大梁不遵守议和协议为由,正式向大梁宣战,军队从漠北一路打到了都邑郡,而最先慌起来的,却是一直胸有成竹的尚文鹤。
五日后,梁衡瑞带着昭昭回到了汴京,昭昭看着这熟悉的汴京城,只觉得恍若隔世,但是她现在心早已不在汴京,这些对她来说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值得留恋的。
汴京城外,尚家军营帐。
“侯爷,宫里递了一封信给您。”
副将对着尚文鹤说了一句,递上去了那封信,尚文鹤看着那封信问道:“梁衡瑞还是梁衡樾?”
“是瑞王。”
尚文鹤接过那封信,让副将退了下去,他拆开了那封信看,半晌,他将那封信收了起来,思索片刻后喊来了暗卫。
“侯爷。”
暗卫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齐先生还没有找到吗?”
自从他给了那半块虎符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还没有等他寻仇呢,人倒是自此消失不见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都是那位齐先生推着自己走。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接着找,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暗卫应声退下,尚文鹤站起身走了出去对着那副将吩咐:“去准备下,酉时我们去梁宫赴宴。”
那封信是梁衡瑞邀请尚文鹤前去梁宫赴宴,大致意思应该是求同盟,先把北庭人赶出去然后他们再各说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