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尚家造反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梁,远在兰州的尚文鹤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有气的晕过去。
他竟然被人耍了,就连那些对他抱着好感的百姓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样,他忍下满腔怒火,装作和善的样子说道:“各位,这一定是诬陷,我尚家绝无此心!”
说罢,他用手指对天发誓,这才让还有疑虑的百姓暂时信任了他,回到兰州府,他握着手里的令牌冷笑道:“好,好得很。”
傍晚,昆仑山龙脉散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越来越刺眼,然后缓缓的转移到了鸣山上,昆仑山脉的金光却弱了下去,鸣山上的光芒久久不散。
而正在兰州的尚文鹤却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便对着兰州百姓说道,既然天降预言,龙脉又落在了鸣山,那便是上天选择了他尚家。
他定会带着还受难的百姓脱离苦海,推翻昏庸无道的梁氏江山。
那些百姓大字不识几个,这一连串的变故便让人觉得尚文鹤是天选之人,半信半疑间也算是附庸了他。
而他也不在藏着掖着,命令汴京外的大军,两日后去攻城,以此,他与梁衡瑞的抗争正式开始,而被梁衡瑞关在东宫的梁衡樾却表现的平静异常。
漠北,兰达收到了汴京眼线传来的信,尚文鹤看来还不是梁衡瑞的对手,说到底这也只是大梁的内乱,不过能在此时拿下随州,倒也不枉他带着大军千里迢迢来到漠北了。
“兰达,粮草已经运输到漠北城了,够你打一年了。”
之前他们跟大梁定的五年之期还没有到,昭城今年的粮产早就开始往北庭输送,还未走出大梁,刚好留在了漠北给他们了。
“王叔,还是要送一些回北庭的。”
这些粮食本也是为了北庭的子民,如今都留在漠北也不合适,乌吉看着他如今的样子,到底是成了家,看起来稳重了许多。
“放心吧,早已经让人送回去了。”
兰达穿着一身盔甲,腰间别着那把红石弯刀,他朝远处伸出手,银制的护甲上倒映出不远处飞来的鹰。
飞鹰落在他的护甲上,兰达稳稳的接住,怜爱的摸着飞鹰的毛羽,乌吉看着他的动作:“不是两只吗?”
这对儿飞鹰是兰达第一次打仗的时候,在外面捡回来的,同样捡回来的,还有巴桑和尼桑两兄弟。
在北庭,继承王位后,会给王准备飞鹰,如无意外,这飞鹰便是王身份的象征,但是兰达没有要北庭准备的,而是让它们一直跟着。
不过兰达养大的这两只飞鹰,忠诚,灵敏,还能听懂简单的话,实在是侦查追踪的好手。
兰达喂完手里的肉,拍了拍飞鹰,它展开翅膀,又冲向了天空:“留在北庭,保护昭昭了。”
这对儿飞鹰他从小养到大,对他是有绝对的忠诚,而且飞行速度也快,有些消息他也会让他们来传递。
他担忧北庭会起乱子,虽然留下了尼桑和一些人在北庭,总归还是不放心,所以将另一只飞鹰也留在了北庭保护昭昭。
“唉,我何时才能有这种待遇。”
乌吉装作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话,没想到一阵极快的刀风袭来,他下意识的闪身躲过,转身时刚好看到兰达揶揄的眸子:“王叔,你可不用飞鹰来保护。”
“尊重一下老年人好不好!”
乌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喊出来这一句,可惜兰达早已收起了弯刀走远了。
他从北庭离开已经有数十天了,那两封信后,倒是再也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兰达捂住了心脏处,只觉得那颗心早已飞到了北庭,飞到了她身边。
“王,北庭的信。”
副将站在不远处说了一声,双手递过来一封信,兰达上前两步接过,是尼桑的笔迹,上面写到北庭一切安好,让他勿念。
兰达看着熟悉的字迹,却总觉得尼桑有事情隐瞒了自己。
北庭王帐内,昭昭咳嗽了两声,看着尼桑手里的信,她点了点头:“咳咳,王在前线,就不要再写这些琐事去烦扰他了。”
她知道兰达如今在做的事情有多重要,自己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没必要拿这件事去让兰达担忧,要不是她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尼桑准备给兰达发信。
如今只怕尼桑之前写的那封信就已经到了漠北了。
“阿姐,来,喝药。”
阿洛端过来一碗汤药,吉雅坐到床上扶起了她:“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还会急火攻心。”
昭昭接过阿洛手里的药,皱着眉一饮而下,阿洛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石蜜,这才驱散了满嘴的苦药味。
听着吉雅的话,她无奈的笑了笑:“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