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郑上前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撤下黑衣人的面具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眼见黑衣人就要吞药自杀,他伸出手把他的下巴给卸掉了,梁衡瑞看着他的动作冷眼说道:“带下去,别让他死了。”
邹郑将黑衣人从地上拎起来带着他下去了,梁衡瑞坐到了桌子边,他头发披散在身侧,看向禾影:“外面的人都处理了?”
禾影点头回:“主子,已经处理完了。”
“令牌是太子的。”
他一句肯定,便是料定了这是有人在利用梁衡樾行刺,如此拙劣的把戏,真当他是傻子?
“主子要怎么做?”
禾影很小就跟着梁衡瑞了,是梁衡瑞救了他们的命,给了他们一条命,所以他对梁衡瑞也是十分恭敬。
梁衡瑞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了,他却是坐在桌子前,半晌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片,玉片上刻画的的字已经被他摩挲的平滑了。
他将玉片紧紧握在手里,看向窗外。
十日后,兰达和昭昭回了北庭,子民见到他们也是十分欣喜,一个接一个的给他们行礼。
“公主!”
阿洛看到昭昭的时候就扑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昭昭摸了摸她的头:“阿洛。”
“公主,奴婢好想你啊。”
说罢她的头还在昭昭怀里蹭了蹭,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味,阿洛突然抽噎了一声:“奴婢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昭昭在路上的时候就听兰达说过了须女族的事情,她伸出手拍了拍阿洛的背安抚道:“没事啦,好了,我们回去说。”
阿洛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她怀里起来,但是却不肯松开昭昭的手。
兰达看着阿洛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看在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见昭昭的份儿上,这次就不跟她计较了。
乌吉上前拍了拍兰达的肩膀,笑了一声:“走,去王庭说。”
兰达看了下尼桑还有熟悉的人:“李叔呢?”
“你们没见到阿璟?”
乌吉还纳闷怎么回来的只有兰达和昭昭:“不对啊,出了汴京之后我就让他去寻你们了。”
也得亏之前兰达跟他说过要去昭城一趟,所以他让李璟带了几个人直接去昭城寻他们了,但是如今看来,应当是没有遇见。
“没事,李叔经验老道,如果没有遇到我们,应当也在往北庭赶。”
乌吉赞同的说:“那我们去王庭说吧。”
昭昭奔波多日,兰达也心疼她,让阿洛扶着她先去休息,而他则跟着乌吉去了王庭。
到了王庭内,早已经有几位臣子在候着了,乌吉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跟兰达说了下,其实这些在信里早就说过了。
“苏合已经被关到牢里了,你看看要怎么处理?”
兰达沉思半晌后开口:“先留着他的命,汴京的形势只怕不太明朗。”
“李将军回来了!”
外面传来卫兵高喊的声音,兰达起身向外走去,只见李璟的脸上满是血迹,一只胳膊上还插着一只箭。
“李叔,这是怎么回事?”
李璟摇摇晃晃的跪了下来,兰达赶忙上前扶起他:“李叔不必多礼。”
“王,梁帝,梁帝驾崩了。”
他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被惊住了,乌吉听着他的话更是惊讶,他们从汴京回来的时候,梁帝也只是昏迷,怎么这连一月不到就驾崩了呢?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李璟这才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日他带着几个人原本是要去昭城接应兰达和昭昭,但是他们出发的晚,所以很不凑巧就错过了。
他也只是在昭城逗留了两日,没想到等想回去的时候,昭城突然戒严,接着官府告示贴出来说是梁帝驾崩,城中戒严为陛下服丧。
一时间他们也被困在了昭城,李璟不想惹是生非,本想趁着夜色离开,在昭城外,他们遇到了一队兵士。
李璟从军多年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人不是大梁的正规军,看着倒像是私兵,那群人也发现了他们,两队人在昭城外厮杀了起来。
奈何他带的人不够,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他一个人逃了出来,还受了重伤。
听完他的话,乌吉吩咐身边的卫兵带着李璟下去疗伤,几人又回到了王庭,乌吉看着坐在上座一言不发的兰达。
“王,我们该怎么做?”
梁帝从发病到驾崩连一月都不到,明显就是尚文鹤那边动的手脚,若是梁氏江山最终落在了尚文鹤手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尚文鹤就是个伪君子,梁帝虽然平庸,但是却有忠诚且有才能的臣子,倘若最后尚文鹤做了皇帝,这些臣子的命运只能是被杀。
毕竟这些文官自古以来便说一臣不事二君,这样一来,不禁百姓会陷入流离失所,就连他们跟大梁签订的文书只怕也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