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过来,只见三支利箭,两把鹿角钩悉数被傅染收于双手之中。
他抬手一挥,反将其甩出。
看似像仍破铜烂铁一般,但实际却带着要命的劲道。
典字军皆大吃一惊。
“副将,不是说,五皇子身负重伤吗?”典字军迟疑。
这看起来一点不像有伤在身的样子。
“若不能将其一击毙命,以后属下都没有活路啊。”
傅典作为太子,当然可以肆意和这位归来的五皇子斗法。
可是他们这些小兵,却不敢轻易得罪有可能成为另一个储君的五皇子。
况且这五皇子自从归来后,朝中不少原属于傅青虎的势力,因为本就与傅典不对付,而纷纷倒戈向了五皇子。
虽然眼下两位皇子的拥护势力不相上下,但还有一批最为关键的中立大臣,满肚子迂腐顽固,非要在两位皇子之间做思量考察。
日后他们这股势力倒向谁,谁的胜面就大。
因此傅典现在虽然仍为太子,可能不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却是不好说的。
典字军们心里都明白,因此此刻并不是很想冒险卖这个命。
洪天臧见状,气急败坏:“他是哪门子的五皇子!”
只见他脸上新添了一道粗粝的伤疤。
是为先前办事不力而付出的代价。
害他栽了两回跟头,损失了一大批手下,洪天臧对傅染可谓恨之入骨。
但是他跟他的主子傅典一样,也是有嘴说不出,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当初见过傅染面貌的将士都被刺桐寸剑杀尽了。
因此洪天臧最多也只能对傅染的真实身份这样含糊一声,继续命典字军绞杀。
傅染看看天色,悠然道:“我今日来此,是约了左丞相、礼部、户部等诸位大臣商讨日后凉国的发展事宜。”
“各位若是不介意,不妨留下来一起。”
左丞,礼部,户部?
洪天臧一听,勒住了马。
这全是中立派的那些老顽固们。
若是被他们看到太子如此激进,不惜对归来的弟弟痛下杀手,日后定会抓住这一点,死命反对太子登基。
说不定还会将此事写入史书当中,让太子即使得偿所愿,也会臭名万年。
洪天臧已是不敢再犯错。
况且今日前来,也没想着能够真的击杀傅染。
傅典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傅染是否真如探子所报的那番,身负重伤,身体病恙。
若真是如此,没人会在皇位斗争中冒险拥护一个病秧子,他完全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尝试笼络回倾倒向傅染的势力,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傅染。
若不是如此,傅典便需要另作筹谋,改换他招对付傅染。
今日围剿的目的,便是探虚实以便确定下一步要施展的计划。
洪天臧思量间,已有哨兵来报:“左丞确实已来到街口,正和礼部侍郎一起买烧饼。”
“……买烧饼?”洪天臧难以理解。
“正是。”哨兵一板一眼认真汇报道:“小的听到左丞说,丞相夫人爱吃这家烧饼,他现下付好钱,一会儿正好出锅捎回家。”
洪天臧无语地一勒马头。
哨兵见副将脸色不好,慌忙又补充道:“左丞还说,若不是因为约见地点就在烧饼铺子这条街,他才不会来呢。”
听到这句,洪天臧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看来这些老顽固,也并非是已经站队到傅染那边了。
回去太子跟前,总算汇报的不都是坏消息。
不过洪天臧仍是对王丞相的行为看不顺,翻个白眼嗤一声:“哼,惧内匹夫。”
而后一挥令旗,示意典字军撤退。
“哟,这么清净。”王青栀和何正气进了街左右瞧瞧,捋着胡子感叹。
“知道各位仙家一身正气,爱好雅致清净,本宫才特选今日约见各位仙家。”傅染起身相迎,略做解释。
“也是,今日临街有香会,想来是大家伙都去那边凑热闹去了。”
王青栀经提醒想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殿下有心了。”恭恭敬敬做了个揖。
“哪里哪里,全赖各位仙家栽培。”傅染在冷宫时,早就学习过如何应对各类大臣。
因此颇为游刃有余地将他们一一迎进了茶馆。
然后眯起眼眸,一勾唇,瞧着这些小羔羊,开始了新的盘算。
……
会见完大臣们之后,天色已渐昏黄。
冬云沉沉,似有雨雪将袭。
傅染一面赶回巽方殿一面道:“今日只是以言语吓退了典字军。”
“太子多疑,晚上定会再来探虚实。”傅染嘱咐刺桐寸剑。
他今日动手不多,傅典对他是否身负重伤定然是依旧持有怀疑的。
“主子放心。一切已布置妥当,只待瓮中捉鳖。”寸剑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