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没个正经道:“干脆我也住下算了。”
傅染侧眸,勾出一个笑。
“好啊,你住下试试。”语调波澜不惊,但却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笑得这么瘆人。
“不试不试。”墨牟嘿嘿一笑,连忙识趣地摆手道:“我还是去花楼找我的温柔乡吧。”
说到花楼,傅染问他话,“你去过花楼了?”
墨牟抛起一粒花生米,接住后点头道:“花楼来了好多域外生意人。”
“你没瞧见,那一箱一箱的黄金啊……”
“公子,吃饭啦。”禾雀笑盈盈吆喝一声,过来开始布菜。
“嗬。”墨牟惊奇的看着禾雀。
“公子干嘛?”禾雀被盯的有点不得劲,凤眼瞟了过来。
“不干嘛,就是奇怪。”
他一说奇怪,众人都停了筷子瞧他,等待后文。
只见墨牟盯着禾雀的脸,一字一句道:“没想到这世间竟有肤色这么黑的女子。”
“咣当”一声,山矾手中的酒杯掉了。
金虎也一改狼吞虎咽,默默擦擦嘴,收了粗鲁动作尽量不发出声音。
肤色是禾雀的大忌,谁提谁倒霉。
空气寂静了一瞬。
禾雀柳眉一竖,撸起袖子“哐”一声将拳头砸在墨牟面前的桌上。
酒杯被震的跳起。
墨牟擦擦溅在脸上的酒滴,心道不妙,连连赔罪。
然而禾雀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拎到眼前道:“再罚十杯!”
“十,十杯?!”墨牟瞪大了眼,他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拼酒的。
“怎么?”禾雀下巴一扬,再度握起拳头晃了晃。
“没,十杯就十杯。”墨牟立刻怂了下来,试图悄悄扯回自己的衣领。
山矾给金虎夹了块肉,对视一眼,偷笑。
金虎埋头碗中,自觉还是吃饭比较安全。
姜桃见气氛热闹融融,也忍不住弯弯眼眸多喝了两杯。
傅染瞧着她的脸蛋儿慢慢爬上红色,本想拦。
后来想想,又盘算着挑挑眉,不拦了。
……
散场后,傅染只着中衣在床上侧躺。
入夜后不多时,房门果然如预料般响起。
傅染轻扯唇角,旋起身,隔着屏风幽幽道:“娘子总是这样投怀送抱,不怕我办了你吗?”
既然孟浪之言在外面不能说,在家里总可以了吧?
傅染故意逗弄,想看她的反应。
结果门口之人好像身形一顿,在忍笑似的。
继而捏着嗓子细声道:“郎君想怎么办人家呀?”
“是这样吗?”来人说着,绕过屏风款款走了过来。
身子微屈就要坐到傅染腿上。
傅染眉一凛,瞬时嫌恶的出手,狠狠拧住来人的胳膊。
墨牟疼的叫起:“哎哟疼疼疼,松手!”
傅染拧他一会儿,冷哼一声松手:“不去你的花楼,滚回这里做什么?”
将他一脚踹下床去,皱眉扫了扫他沾过的床铺。
“我就是来给你送坛子酒的。”
墨牟递出一个小酒坛,“离开凉国那么久,好久没喝到了吧。”
大托的酒多为果酒,甜兮兮的,不似凉国的辛辣。
墨牟想着傅染离了凉国这许久,不免想念家乡的味道。
这才趁夜来送凉国之酒。
瞧着傅染一脸的厌嫌,墨牟故意摇摇头感慨道:“我是没想做什么。倒是你,想对人家小娘子做什么呀?”他问的贼兮兮的。
傅染二话不说直接出手。
墨牟旋身挡了一下,身前酒坛被打碎。
烈酒洒了二人满身。
“动真格的?”墨牟扫落身上酒珠,斜眼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凶蛮。”
傅染不言,起剑又要出招。
“打住打住。”墨牟连忙摆手,“我走还不行嘛。”
说完,打开房门溜了。
傅染看着满身酒渍,褪了中衣心情不善的一扔,懒得再去浴房,索性在房中重新备桶沐浴。
闭眼在浴桶泡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又响了。
“还不走?”傅染凌厉的睁眼,一个旋身将来人头朝下的摁进水里。
“唔!”姜桃被热水熏的皱起脸蛋儿。
见到来人是姜桃,傅染连忙改了方向,提手将她虚虚揽住。
于是情形变成了变成两人脸对脸一同坐在浴桶中。
热乎乎的水蒸得姜桃好像很舒服,她往傅染怀里靠了靠,然后皱眉,小手胡乱摸索着开始脱傅染贴身裘衣。
“你想干嘛?”傅染捉住她乱游的手,眸光晦暗。
“衣服湿了要脱掉,不然会风寒。”湿衣服蹭在姜桃脸上很是不舒服,她含含糊糊道。
说着就要继续脱。小手划拉在胸膛。
“够了!”傅染低沉一声。粗鲁的拽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