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药还准备用在大托大皇子桑川及其川陆军身上。
如此大逆不道,当然要小心万分。
看来这是大托二皇子桑渭要对自己的亲哥哥出手了。
皇位,有这么勾人吗?
不管是凉国还是大托,为了皇位,居然都可以毫无顾忌的骨肉相残。
傅染将勾结凉国的那几封密函递与刺桐,示意他收好。
万家以沙棠草和万两黄金为报酬,接了傅典的任务,替他寻人。
一个是质子傅昭;一个是画像上的人。
傅染展开画像瞥眼瞧着,摇头,这画像和他只有六七分像,那画师真该去喂狗。
难怪他稍做伪装,万千山便认不出。
万家所索要的报酬之一,沙棠草,正好用以提供给大托二皇子,以助二皇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掉大皇子及其川陆军。
如此,二皇子便会成为大托储君,待有朝一日成功继位后,又可将此事通通推到凉国头上,以此作为对凉国兴兵的理由。毕竟沙棠草是凉国境地独有。
凉国若就此被灭,万家通敌的痕迹也便随之消失殆尽,万家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若是凉国胜,大托败,那他万家也可凭借和傅典之间的勾结往来,苟住一条性命。
可不是谋计深远好处吃尽么。
傅染最痛恨这些玩弄权术只为谋一己之私的人。
因为他自己便是这自私权术的牺牲品。
傅染冷眉,细想眼前情况。
既然傅典也在派人搜寻质子傅昭的下落,这便说明,质子失踪之事,应当和傅典无关。
那质子失踪一事,究竟是为何?
……看来和大托内部的斗争脱不了干系。
但其中具体内情,恐怕须得找到质子本身,才能得到答案了。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刺桐寸剑将密道搜寻了一个遍,发现密道底端还未完全凿通。
看走势,是准备通往万家旧宅的。
“既入了虎穴,接下来当然是虎口拔牙了。”傅染说着,牵起唇角。
……
“什么人?”房门被踹开,万千水一个激灵,趿着鞋从床上下来。
“算账的人。”傅染施施然说着,背手掩上房门。
“……是你?”
瞅了一会儿,脸熟起来,万千水披上衣服,生气拧眉。
“竟敢擅闯万宅,来人……呜呜……”
刚要扬声叫人,万千水的下巴颏便被大力捏住,剧痛后口中一空,鲜血霎时灌满口腔。
傅染拔掉了他的舌头。
“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该拿舌头抵账。”
傅染意指他白日对姜桃的调戏之言。
万千水捂住嘴巴,痛得在地上打滚。
傅染俯身,勾起他的手臂向后轻轻一折,双臂齐齐断裂。
“碰了不该碰的人,就该拿脏手抵账。”
万千水明白,这是在为他强抱那小花匠而报复。
他一脸惊恐惧骇的往后缩,不敢再喊痛,呜呜抽搐着只求能留住一命。
可惜他遇到的是傅染。
“至于做了不该做的事……”
傅染遗憾的摇摇头,丝毫不为所动,直起身睨他道:“那就只好以命相抵了。”
眉梢一挑,示意刺桐寸剑。而后拍拍衣襟,背手出了房门。
傅染拐个弯,又踱步到了万千山的房中。
万千山听到弟弟房中的细微响动后,早已起身防备。
“你们上!”
他命围在自己前面保护的一众刺士上前。
刺士二话不说纷纷拔剑。
可惜还不待提气,便一个个瘫软倒地了。
“你们,你们怎么了?”
万千山大惊。
“怎么了?”傅染环臂倚门,“这还得感谢万公子研制的沙棠草药粉。”
“你瞧,效果不错不是么。”傅染侧侧头,瞧向他。
“……是你?”万千山闻言,怪异的盯了傅染一会儿,突然认出。
他就是凉国太子傅典送来的那幅画像上的那人。
凉国太子所谓的弟弟,一个突然冒出的六皇子——傅染。
傅染今日进万宅并未再做任何伪装。
他冲万千山笑笑,慢声道:“可惜,晚了。”
“从你选择做两国叛徒的那一刻起,就要预见这一天。”
富贵险中求,当然也要做好险中陨身的准备。
况且,居然还敢拿姜桃做引子来盘算他。
呵,他说过,向来只有他盘算别人的份。
傅染眯起眸子,厉光尽显。
“慢着。”万千山见势不好,叫住他道:“我知道密道里的东西你肯定已经看到了。”
他谈着最后的筹码。
“不过,你以为那些就是全部真相吗?”
万千山下着最后的赌注。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可惜,傅染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