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气势的麒麟角被呈与傅染,傅染扯嘴一笑,将其随手递与姜桃把玩。
众人艳羡的目光随之投向姜桃。
远远的树丛后面躲着的一个人影儿,见状焦急地想要出来。
另一只手适时伸出,将其按下。
傅典的计划若要完成,便必须要在狩猎大会中途找个机会返城。这样才能带领预先留在外面的大批典字军杀回城中实施计划。
傅染早就交代过,若在猎场中发现有传信往来的可疑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好促成太子的计划。
只是眼下傅染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一切筹备都已做好,只待傅典返城。
可傅典却迟迟未离开猎场。
太子营帐。
“夫人,一起走吧。”傅典劝道:“这是为你好。”
傅典想要带着阮微然一起离开。但不知为何,一向体贴温顺的太子妃,今日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跟他一起。
他劝了两句,因此耽误了些时辰。
“夫君,你去吧。”阮微然蹙起眉道:“许久才有此出城的机会,我想多透透气。”
“可是……”傅典不好直接将计划说出,欲言又止。
傅染背手溜哒到傅典营帐附近,眯眯眼对守营的洪天臧道:“哟,洪副将。”
“许久不见呀。”语气拿捏的刚刚好。
“未时了,还当这守门石呐。”不经意地说着,背手蹓跶着从他眼前飘过。
洪天臧果然被他轻佻态度气得咬牙。看看天色,忍不住向内禀报道:“殿下,未时了。”
傅典也看了看刻钟莲漏,只得道:“那便依夫人的吧。”
反正他还会回来。到时能救得了她便救,若救不了……
傅典咬咬牙。反正当初娶她也是为了得到阮家的助力。
后来虽也生出了情意,但若影响了他的大计……也不是不可舍弃。
傅典甩甩袖,心中暗暗发了狠。
阮微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替他整整衣领道:“夫君路上小心。”
傅典找了个理由,跟各位大臣提前告了别,驾马而去。
傅染看到后也松了口气,赶紧去布接下来的局。
谁都没看到,阮微然趁机独自来到了王曼桢的账外,轻着声地啜泣起来。
王曼桢闻得声音,掀开营帐。
“姐姐为何哭哭啦?”看到阮微然楚楚可怜的泪花,王曼桢有些不知所措。
阮微然赶忙擦擦眼泪,道:“妹妹别担心。”
“只是姐姐的夫君撇下姐姐走了,姐姐一个人在那营帐中待着,有些伤心罢了。”
王曼桢蹙起眉:“爹爹说过,把夫人撇下不管的,都是坏男人!”
很是生气地跺跺脚。又牵了阮微然的手,道:“姐姐进来罢,我的帐子不是一个人。”
“一会儿会有小鼠鼠!”对阮微然附耳,兴奋地小声道。
阮微然擦干眼泪,抿出个笑容点头道:“嗯!”
她知道,一会儿来送花栗鼠的,是姜桃。
果然,没一会儿,帐幔掀开,是姜桃抱着花栗鼠走了进来。
“太子妃?”看到阮微然,姜桃一时诧异。
“鼠鼠!”王曼桢开心地蹦跳过来,牵走了姜桃的注意力。
“姐姐也是来看鼠鼠的。”王曼桢解释一句,要抓起花栗鼠。
姜桃连忙嘱咐她道:“伤口刚包扎好,小心些。”
“我那儿有松子,花栗鼠最喜欢了。”
阮微然看看两人,道:“你们在这儿别走开,我去拿些过来。”
王曼桢兴奋地应下了。
姜桃对跟傅典有关的人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因此没有理会,只专注于花栗鼠。
两人小脑袋凑到一起,十分忘我。
从林中狩猎回来都是要脱下打猎装备,另换一套日常服装的。
阮微然确认了姜桃此时的服装,也确认了她已经留在了王曼桢帐中,于是匆匆赶回了自己的营帐。
阮微然从提前备好的服装中,挑出了与姜桃身上一模一样的一套换上。
发型也稍作修改,看起来和姜桃今日梳的分梢髻并无两样。
作为太子妃,平日里审查尚衣局的工作乃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阮微然借此,在狩猎大会前复刻了姜桃的每一套衣裳。
改妆后,阮微然蒙上脸,悄悄出了营帐,溜到了姜桃的帐中。
刺桐寸剑被傅染叫去了布局。
暗卫跟着的是真的姜桃。
因此这个假姜桃蒙着脸虚虚闪闪来到帐中,守帐的侍卫只是生出些纳闷,并未当场辨认出。
他们只是奇怪,此次姜姑娘回帐,为何不见随身的暗卫一起回来?
难道是暗卫出了什么事?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去禀报。
阮微然见侍卫去禀报了,掐指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