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正经(71)

余英似乎对祝临风格外偏爱,对他说话时的慈爱语气和对殷停时的刻薄,二者之间有天壤之别,殷停险些被酸倒牙。

另外殷停发现一件怪事,祝临风称呼余英并不和他们一般称师叔,而是称师姐。

此时殷停也记起了,古怪不止这一处,方才师父余明似乎也是称祝临风为师弟。

咱们各论各的,你唤我师父,我称你师弟,你唤我师叔,我还称你师弟,这辈分岂不乱了套了?

还不等他厘清辈分,屋内两人已然另起话头。

他听见祝临风说,

“师父用锁精瓶锁了秋珩残魂,带着往凡间去了。”语气十分凝重。

“嘭!”一声巨响,屋内突生狂乱气流,将门窗全部冲开,紧接着余英盛怒到极点,几近破音的声音响起,

“他又在作什么孽!”

第30章 无妄生

殷停吓了一跳,刚想顺着墙根溜走。余英柳眉倒竖的面容已出现在庭院中,她似乎早就知道殷停在偷听,微微侧头,视线直直向他所在射来,眼中几乎喷出火。

殷停觉得冤,分明是师父惹了她,怎么又算在自己头上?

所幸她像是有急事,并未和殷停计较偷听的事,一振衣袖化作道流光,消失在天边。

门板被吹得哐哐作响,殷停压住门板,走进屋内。

屋内场景一眼分明,姜太平躺在榻上,还未醒,脖颈上的掐痕上了药,隐隐有愈合的趋势。

祝临风背对姜太平站着,分明是具小娘子身躯,却叫他站出了玉树临风的架势,放在他身上,违和又不违和。

殷停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他当女子。

注意到门边响起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说:“听了多少?”

殷停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看来屋内这两人是都知道他在听墙角了,只是未和他计较。

随手扯了把圈椅来坐,他摸了摸鼻尖,说:“也没听见多少……”

殷停拿起桌上茶壶,将倒扣的茶碗翻过来,给自己倒了碗润嗓子。

边喝边假模假样地问了句:“师兄要来一碗吗?”

以他对麻烦精的了解,他估计连和他们待在一处也是因为师命难违不得已而为之,又怎会屈尊喝粗茶呢?

果如他所料,祝临风对他的客套话置若罔闻,过了会儿,一碗茶将尽之时,他突然连名带姓的唤了他一声,

“殷停……”此后却没有下文。

殷停猜到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却不想主动开口,端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让自己好奇,按耐不住主动去问。

殷停却不想用自己的猴急去衬托他的从容不迫,故意憋着不说话。

一碗茶尽,殷停看着发黄的碗底,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搁下茶碗,貌似恍然大悟地开口道:“莫非祝师兄是有什么事想知会师弟?”

祝临风默了会儿,转过身来,盯着殷停,认真道:“师父不是你想的冷漠无情的人。”

殷停一愣,他没料到祝临风想说的是这个。

“方才你也听见了,师父带了秋珩的魂魄去凡间,难道不好奇是去做什么?”

殷停尚未引气入体,凡目被浊气遮蔽看不见人体精气所集的魂魄,因此先前师父取出瓷瓶对着空气一顿摇摆的姿态,在他看来与跳大神无异。

现今结合祝临风说师父并未冷漠无情,加之偷听来的话,他已有了八九分猜测,于是试探道:“去找秋珩的仇家?”

祝临风看他的眼神透出丝惊异,似乎在说,你也不是那么愚钝。

殷停嘴角抽了抽,但他的反应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师父是带秋珩报仇去了。

不过秋珩只剩下一缕残魂,会是那仇家的对手吗?

莫非,殷停瞳孔一缩,猛地看向祝临风望去。

祝临风对他点了点头,凝重道:“若秋珩不能自行了断,师父定会出手,像他那等修为的真人,最忌讳因果缠身,何况还是杀生带来的孽缘……”

殷停了然,难怪余英方才是那等神情。

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师父这两个字比往日重了些,沉甸甸压在心头。

“祝师兄,”他忍不住问:“你为何对我说这些?”

祝临风从鼻孔哼出道冷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心思最为狭隘,若不与你说清楚,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师父。”

殷停:“……”

心思狭隘?心思狭隘!若他真是狭隘,那带着偏见高高在上评定别人的祝临风,难道就称得上高尚吗!

他发现,祝临风的嘴毒不单只针对敌人,他简直是无差别攻击,只要靠近,就免不得被刺一刺。

殷停气得眼晕,一时顾念不上祝临风的救命之恩,口不择言地讥讽道:“师弟当然比不上师兄开阔豁达,身在仙门中却不能修行,换了师弟来,怕是早没脸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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