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脑袋,看向殷停道:“我正想着提醒你呢,别用遁令,忒邪门!”
“你们回师门后,我一直想写信知会一声,后边却被告知你们早下山历练去了。”
说着,他眼神狐疑地看了三人一圈,不解道:“不过你们怎知道遁令的落点是虚为天?”
祝临风:“……”
殷停:“……”
一贯是师门中最榆木脑袋的姜太平,此时看着刘鹏的样子,顿时信心大增,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说:“自然是我们去过了呀!”
“那可真是,”刘鹏咂了咂嘴,眼神中流露出丝回味,瞥了眼殷停,嘿嘿笑到:“那虚为天虽凶险万分,但那些女妖却生得各有滋味,停哥儿可曾见识到了?”
殷停被他说得眼皮子直跳,胆战心惊地看了眼祝临风,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一拳头捶在刘鹏肩头上,没好气道:“你自个儿龌龊,别捎带上我,我不是那种人。”
刘鹏听得挤眉弄眼,显然是不信,却也没拆穿殷停。
旁听的祝临风听他两人说得越来越不成样子,终是忍不住看向刘鹏,问道:“展翼,你今次还回无有天吗?”
“不了,”刘鹏收了嬉笑,认真道:“留下陪我师父。”
姜太平担忧地插嘴道:“那无有天,他们会同意?”
对拘了自己自由的人,刘鹏显然没什么好气,冷哼一声道:“我本就是师父的弟子,闲隐门徒,他无有天还真敢扣我一辈子不成?”
殷停看着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暗想道:说不定还真敢,毕竟如今英师叔成了废人,刘鹏没了靠山,以那天主霸道的行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刘鹏。
刘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说话的声音虽大,却透着几分中气不足的虚张声势。
每逢遇事,祝临风总是比任何时候都表现得像一个师兄,他眉头也不抬,沉稳道:“此事我会告知祖母,有祖母和掌门在,想来无有天也不敢太过为难你。”
一听这话,刘鹏顿时喜上眉梢,两条小眼睛被肉挤得直剩一条缝,肥手不停作揖,掐着嗓子亲热道:“好师兄,您真是我的亲亲好师兄,奴家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祝临风听得黑脸,“闭嘴。”
几人正说这话,突然一道虹光滑过,落在几人身前,出现道俊拔的身影。
“大师兄?”
殷停唤了声,疑惑道:“是有什么事吗?”
莫摇光的视线在几人中间转了转,目光在生面孔的刘鹏身上顿了顿,两人互相颔首,他转而看向祝临风,无奈道:“论剑伊始,掌门师父让我来寻你们?”
“什么!”
祝临风有些吃惊。
“这就开始了!”
殷停心头一时打鼓,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呀。
姜太平则是担忧地看了眼殷停和祝临风,默默垂下来头。
反而是不用参加的刘鹏最没有心理包袱,一听有热闹看了,顿时摩拳擦掌道:“走着啊走着啊,还等什么!”
莫摇光冲几人点了回头,一挥袖袍将几人拢住,化虹消失。
论剑的会场位于座削平的山头,天上悬浮着几座高台,在地上投下压压的黑影,人头攒攒的散修就站在黑影中,连自身的影子都被吞没了。
山头上有个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白玉平台,想必便是不久之后各门各派的修士互相角逐的地方。
祝临风极目远眺,在散修堆中找到了洪天齐高大的身影,他盘膝坐在一旁的方石上,神态平和,身边围绕着听他讲道的散修,看着不像是来挑事的。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莫摇光带着他们飞向了其中一座高台,祝临风看了眼,却发现掌门不在,留意到他的视线莫摇光指了指君临所以高台之上的台子,说:“万象真人都在上面。”
这会儿他才有空和初次谋面的刘鹏说会儿话,他性子爽朗,刘鹏又鬼得厉害,不一会儿工夫便称兄道弟起来,
“大师兄,”刘鹏问道:“咱们闲隐门参加论剑的人到底有几人?”
莫摇光指了指自己,目光从祝临风挪到殷停身上,说道:“就我们三人,”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还有秀师弟。”
绮秀也参加?
祝临风和殷停齐齐对视一眼,眼里闪过讶然。
“凭什么!”刘鹏嗷的一嗓子,脸一路红到脖子根,气得七窍生烟道:“他们搞区别对待,我不服!”
鬼哭狼嚎的嗓门震得殷停耳门心生疼,他半阴半阳地刺道:“不服气?不服气你撸起袖子找绮秀干啊,冲我们吼什么!”
“干就干!”刘鹏被他激得红了眼,当真撸起了袖子来,嚷道:“奶奶滴,还真当刘爷我怕了他们无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