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
“都别闹了!”忍无可忍的祝临风抬起眼,冷刀子般的眼神重重刮了殷停一下。
殷停讪讪住手。
姜太平从他手底下钻了出来。
祝临风走上前,替她将散乱的鬓发服帖的捋到耳后,温声询问:“告诉师兄,你如何知道遁令上种了惑心咒的?”
站在姜太平身后的殷停颇为吃酸的撇了撇嘴。
这算什么?
对上师妹就柔情似水,对上小爷就像个夜叉,你祝银凤人前人后两张皮,也不嫌累得慌。
得亏祝临风猜不到殷停暗地里在编排什么,不然他非得赏他个巴掌,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夜叉。
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姜太平身上。
对上他,姜太平有十二分的乖顺,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两根拇指绕着圈,说:“因为我胆子小……”声音细微。
“啪啪,”殷停边拍着巴掌边说风凉话,“你对自己了解还挺清楚。”
不出意外地又得了祝临风一眼警告。
有些人就是三天不打,皮子便不紧实。
“你们都用遁令传走了,只留下我,”她认真地说:“若在平时我指定是不敢一个人下山,肯定会自己回门中,或是等了师兄们回来,抑或是央着师父带我去寻药。”
“但那天……”她眉头紧锁,露出思索之色。
祝临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想不起来也不碍事。”
殷停也收了嘴贱,安静地待着。
“那天,我就像着了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用了遁令,就能追上你们。”
她看着祝临风,用力点头,“遁令上有惑心咒。”
祝临风松开他,长舒口气,望着天上如火烧的橘红云边,说:“连起来了。”
“会不会是师父?”殷停忍不住插嘴。
玉圭和五行遁令都是从含章阁得来,那么动手的人便能锁定在门中。
而这种神神道道,手段莫测,全靠你去悟的行事风格也分外契合他们那个甩手掌柜的神棍师父。
“师父他不会,”祝临风没有迟疑,摇头道:“师父虽不靠谱,也爱捉弄人,但他决不会将我们置于这等险地。”
殷停心里嘀咕,师父不靠谱,这可是你自己都认了的。
但祝临风说余明不会将他们置身险地这件事,殷停倒是认可的。
那就只能是——
两人对视一眼,将先前只是在心头盘旋而没有说出口的人名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掌门。”
这次连姜太平也没话说,垂着头,默认了。
“掌门师伯也真看得起咱们,让来这虚为天中找人皇玺,也不知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够妖物填几顿肚子,”殷停忍不住抱怨,“为何不明说,弄得这般神秘,倒让咱们担惊受怕,猜来猜去。”
“或许师伯另有用意,”姜太平小声辩驳。
“左右这人皇玺,我是不会去找的,谁爱去谁去,”殷停瞥了眼姜太平,作势把玉圭往她怀里推,她犹豫了片刻,竟还真伸出手来。
“不是,你还真敢要啊?姜太平!你是猪油蒙了心,不知死字怎么写了?”
殷停大力将玉圭收了回来,拍了下姜太平的脑门。
姜太平捂着红彤彤的脑门,欲哭无泪道:“我是怕师兄拿久了手酸,我哪敢去找人皇玺呀。”
这话说得受用,殷停哼了声,觉得这师妹上道,没白心疼。
“师兄,你要吗?”
他又将玉圭递向祝临风,祝临风看也不看他。
殷停耸耸肩,握着玉圭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祝临风急急唤住他,“殷停!你做什么去!”
“还能做什么,”殷停回过头,晃了晃玉圭,说:“当然是挖个坑把这烫手山芋埋了,不然还真带着?”
“带着。”
听见祝临风的话,他不可思议地转过身,连连走到他身前,眼神像看个疯子。
“你真疯了?”
“若是草草掩埋,叫妖物挖了去,岂不又成一祸患,我们怎能做这种损人利己之事?”祝临风口吻正义凛然。
听他这么说,殷停不由得想到了为非作歹的蟹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欠考虑了,悻悻地将玉圭收进了纳虚芥子。
见他终于不再和初入山门时一般心里眼里计较的都是自己的得失,慢慢有了男人的担当,祝临风觉得宽慰,出言安慰道:“你自己也能感应到,这玉圭能将人皇玺的封印,如此久也没有妖物找上门,不也正证明了封印的强力。”
他拍了拍殷停的肩膀,“只要我们行事小心些,待回师门,将玉圭交给掌门,此事便算了了。”
“方才人皇玺曾泄露过一丝气息,保不齐便有妖物在找来的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