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走,去衙门!”村长招呼道。
绑在树下的赵强也已经醒了,正在挣扎,可惜双手都被姜凝弄脱臼了,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在柱子和柳明安去解他绳子的时候拿脚乱踢。
“滚开!滚开!老子不去衙门!滚!”赵强大喊大叫。
看赵强这么不老实,姜凝眯了眯眼,把柳明安拉到一边,避免他被踢到。
随后几人就眼睁睁看着姜凝走到树下,冷冷地说了句“不知死活”,然后抬手往赵强颈后一劈,那个趾高气昂男人立刻就耷拉着头又昏死过去了。
姜凝也用不着旁人帮忙,弯腰扯着赵强的衣服后领,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牛车上。
“走吧。”做完这一切,姜凝云淡风轻道。
村长和柱子却被姜凝这番动作惊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柱子到底是小孩,藏不住话,转头就悄悄地向柳明安问道:“明安哥,你买的这个媳妇儿好凶啊,她平时有没有打你啊?”
柳明安以往听到有人误会他和姜凝的关系,总会急着解释,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再听到柱子说“媳妇儿”几个字,总感觉心底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咳!”柳明安握拳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向姜凝的目光却温柔地不像话。
“她没打过我,她对我很好的。”柱子听见柳明安这样说。
柱子表示不信,等上了牛车,还觉得心有余悸,坐得离姜凝远远的。
一行五人到了灵山镇,街上的人都对他们这架势侧目纷纷。
五人径直走到县衙门,姜凝抬起头看着朱红色牌匾上的“宝吉县衙”四个字,一时有些感慨。
她上辈子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得光,为非作歹了一辈子,结果现在竟然以“受害者”的身份走进了“警察局”,真是世事难料啊。
姜凝正在想些有的没的,那边村长下了车,走到了衙门门口的大鼓旁边,取下了鼓槌就开始“咚咚咚”地击鼓。
敲了一阵儿,大门后走出来三个人,最前面那个男人身材矮小,大腹便便,头上戴着纱帽,神情很倨傲,看着他们五人道:“何人在此击鼓?”
村长恭敬地拱手道:“回大人,草民何季忠,有案情要告。”
“哦,那进来说吧!”那个大人说道。
一掀眼皮子,又看到他们身后的牛车上还躺着一个人,那大人又问:“那是谁?怎么回事?”
村长又答道:“回大人,那就是我们要告的贼人,他想逃脱,被暂时打晕了。”
“哦~”,那大人拉长了调子,转头对身后两个青衣衙役道:“你们去把他带进来。”
“是!”
两个衙役干脆利落地应了声,走到牛车边,一左一右就把那昏迷的人架了起来。
那大人一直看着他们动作,等二人将那牛车上的人拖起来,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所谓“贼人”的面貌。
“赵强?”
原本端着架子的人瞬间不淡定了,几步跑下台阶,走到赵强身边,伸出手就想把人接过来。
那两名衙役看清楚了赵强面貌,也一脸惊疑不定。
村长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再次拱手,不卑不亢地对着那着急的官员道:“书吏大人,此人正是草民要状告的贼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姜凝这下知道了,眼前这个书吏大人就是赵强的姑父!
几人都不再说话,只看着那书吏,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秉公处理。
“带进去!”书吏说道,自己率先踏进了衙门。
“是!”衙役应道,谨慎地架着赵强进了门,尽量不让他磕着碰着。
县衙门占地广阔,正对大门的是一方庭院,庭院之后才是公堂。
书吏满心焦急,时不时回过头去看着赵强,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你说他是贼人,那他偷什么了?”
书吏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他这个侄儿虽然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但后来他把他弄到衙门来当教头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没出过事,就算整天游手好闲,顶多也就赌点钱喝点酒,从没有惹过祸,怎么会去当贼呢?
“回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只是有村民告状,说赵教头偷窃,还串通同伙纵火,草民是一村之长,不能袖手旁观。”村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此时众人走到了庭院,书吏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其他人:“那就是说,是你们当中有人告状了?”
柳明安向前一步,拱手道:“回大人,草民柳明安,正是告状之人。”
“状纸呢?先拿给本官看看!”书吏向柳明安伸手道。
“这……”柳明安愣了愣,忘记了还有这一茬,只得答道:“回大人,草民的家被烧毁,没来得及写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