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这记者,排场还挺大!”
刘洪满意的笑出了声来,其实至今他都没有想到,一条命的价值竟然能如此之大,可以给他换来如此之多的金钱。
李驰也兴奋的很,他握了握枯瘦的手指,这次他一定要多要点前,毕竟他新娶的老婆可是很喜欢名牌包,前几天才伏在他胸口,亲自点名了一款名牌包,让他购买。
包厢里的林羽墨听到门口的声响,抬头看向了走进来的三人。在看到小兰的那一秒,她的心刺疼的厉害。
小兰的变化太大了,不过这些时日不见,曾经在母亲精心照顾以及栽培下的她,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脸上写满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不安和紧张不说,身上的校服似乎也很多时日没洗过了,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粉色书包,眼神怯懦极了。
在看清包厢里坐着的两个人以后,刘洪和李驰也愣住了。
刘洪看着电视上以及杂志上经常出现的,齐少焱那种极其富有压迫性的,气场强大的冷酷的脸,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他万万没想到林羽墨,也会在这里,此刻林羽墨那张明媚美丽的脸正望向他。
“砰!”
他们身后的门,已经被身后的侍应生一把严实的关上了,这代表着他们并没有退路了。这哪里有什么所谓的记者,分明是个局。
“坐下喝杯茶吧。”
齐少焱的声音从他们耳侧传来,声音并不大,但落在他们耳里分量却极重,令人无法拒绝。
“齐……齐氏……您是齐总吗?久仰大名……”
李驰头一次见到这样大的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齐少焱抬眼扫了他们一眼,刘洪便几乎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般,自己便坐在了那座位上,连带着李驰也是同样的反应。
“小兰,到姐姐这里来!”
林羽墨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那瑟缩着身子,害怕到泪水几乎落下的小兰面前,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带她在自己身旁的沙发皮椅上坐了下来。
她又立刻端起桌上的一杯热可可,放在小兰面前,又端起一盘香甜松软的红丝绒牛乳蛋糕,递到小兰手上。
小兰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当她看清楚林羽墨这张脸,认出她就是那个在母亲葬礼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的姐姐以后,豆大的泪水便滚下了她的脸颊,连日来的委屈似乎终于被人看见。
“哭哭哭!就知道哭!在齐总面前,你哭什么?”
刘洪见小兰那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朝她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闭嘴!小兰妈妈尸骨未寒,你便对孩子这幅模样,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这样?”
听到刘洪的这句责骂,林羽墨怒不可遏,冲刘洪吼出了声来。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刘洪这样的父亲,妻子死去才多久,便将妻子的赔偿金挥霍一空,而且不再让孩子上学,反而终日滥赌。
“你……”
刘洪一时语塞,对于林羽墨说出的话无可辩驳。一旁的李驰,却立刻帮起了腔来。
“小兰,你听李叔叔的话,这位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父亲可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你可不能随便听信仇人的话!”
李驰语言犀利且阴阳怪气,对林羽墨的讽刺尖锐至极,毫不留情面。
林羽墨愣住了,明明她帮忙处理张春燕的后事时,对方还对她感恩戴德,客气至极,而现在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如此看来,李驰确实伪善至极。林羽墨想起了,她从齐少焱收集到的资料那里得知,曾经在妻子葬礼上大哭,跪在灵堂前整整三天三夜不起来,感动了不少亲戚的李驰。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拿张春燕的那笔赔偿款,娶了新老婆进门。
而他这名新娶进门的妻子消费欲望很大,所以李驰会受到赌博诱惑,并深坠其中,可能也离不开这个原因。
毕竟,没有什么比赌博来钱更快。
“仇人?我看未必,二位不必口出狂言。”
一道阴鸷而冷酷的声音却突然自他们耳边响起,正是齐少焱。这句话令刘洪和李驰皆是脸色大变,颤抖着唇,惊讶至极。
“林海公司里的事故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有意为之?我想,只有你们这两个做丈夫的,自己心里最清楚。”
齐少焱那双狭长而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锁住他们,说出的每一个字却精准的戳中他们的软肋。
刘洪和李驰瞬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扒光了一切伪装般,又似是被猎手盯住的猎物,半点动弹不得,令他们几乎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