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眼神一动,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摇摇头:“她也不清楚纲吉君的去向呢。”
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彭格列的女性雾之守护者,与男性雾之守护者常年不知踪影难以捉摸不同,库洛姆是彭格列雾之火焰部门的实际负责人,也是沢田纲吉在陷入白兰与羂索的陷阱定下“束缚”时,唯一知晓真相并跟在他身边的家族成员。
太宰治凑近了低声道:
“他的身体……”
话音还未落,太宰治便有些无奈的停住了话头,三位咒术师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们,并跃跃欲试的侧过耳朵偷听。
见太宰治停下了话语,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都有些不满的抱怨:
“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吗?我们不是来执行解决潜藏在东大隐藏咒灵任务的吗,为什么还要背着我们说悄悄话呀。”
伏黑惠也点点头:
“我们也很担心沢田老师。”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户川乱步就转过头来,一边吸溜着插在汽水瓶子里的吸管,一边含糊的表示:
“纲吉没事儿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
“啊,难道说他是自己去……”
“对方失去了那个咒灵,现在已经没有了制约纲吉君的力量,如果不是纲吉君身上的‘束缚’,说不定已经可以离开了。”
“不,虽然他们失去的那个咒灵,但是东大学生们身上的那根”‘线’,却并没有消失哦。”
将墨镜带回,遮住千千万万条丝线上流淌着的不同情绪而与咒力所带来的不同颜色的信息,减轻了点【六眼】的消耗,五条悟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太阳穴,慢慢的揉了两下:
“我想,要么这个咒术是施展后无法自动收回的类型,这就需要他们的情绪激动或咒术被调动时太宰一个一个的触摸去拔掉那根线,要么,就是他们手里还有其他的王牌,或者这个咒灵只是被他们推出来的挡箭牌……”
“是第1种。”
太宰治微微一笑:
“哎呀,还真是麻烦,看来那个可爱的咒灵小姐,无论是生是死,都无法阻止对方的计划,我想,对方之所以一直留着这个咒灵,一方面是为了迷惑我们,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控制其他需要控制的工具人。”
五条悟点点头:
“嘛,我想他手里应该有无数种控制人的方法,或者折原临也就够了,不是吗?”
太宰治轻轻一笑:
“折原临也啊……”
他的语气有些莫名,江户川乱步眼皮一挑:
“准备先对付他?”
“我觉得他未必是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太宰治轻轻一笑:
“看来,我得请刚刚回到家的贤治君再来一趟了。”
————
工藤新一与警察分别后,缓缓走出餐厅。
他的心理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平静,此时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铅。
无论平日里遇到多少连环杀人案件,他都不曾对自己有丝毫质疑,即使偶尔有人会吐槽他是“死神”,他也向来一笑而过。
然而今天,尽管这位死者是辜负了两个女人的感情,又欠债不还,还收了钱在论坛上给他泼脏水的人……但这毕竟是一个罪不至死的普通人。
然而他被当成了对付自己的工具,他是因为自己才死在这家餐厅的。
从未有过一刻,工藤新一的内心产生这样剧烈的痛苦和迷茫。
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夜晚,高中生变成小学生的无力身体,熊熊的火光中弹奏着的《月光》,无法拯救他人的痛苦深深折磨着他,也就此改变了他。
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他谢过高木涉的传话,表示自己也对太宰治的那句留言摸不着头脑——尽管他从这句话中却察觉到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和危机感。
就在他准备开车回学校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后背一冷。
某种阴诡有冰冷的目光,如同蜘蛛丝一般粘稠又仿若无物的缠绕了他。
他瞬间转过头,看向餐厅的顶楼。
晴朗的阳光下,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朵白云悠闲的飘荡在半空。
是他忧虑过度了吗?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感慨了自己的多疑,随即钻进汽车离开了。
黑泽阵与羂索一左一右的从房顶两边的烟囱后站了出来。
羂索指尖缠绕着细缓的水流,叹了口气:
“黑泽君的目光差点把他惊动了。”
黑泽阵平静的垂下眼眸,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道:
“既然泇溟还有救,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他很快消失在了楼顶。
羂索叹息着,看着被他强行凝聚在掌心的水,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