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书(7)

欢颜找苏府的人问了,得知谢君来和苏相在谈事情。想想,就在近处转转打发时间,少惹他生气。

她自觉的简直过分。

苏相府热闹至极,欢颜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或三个或两两的人。虽不喜欢,也只当未见。心里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一些,早些回王府去,那样才安静。

她一个人无聊,又不能走远,饶了几回园子,绕来绕去,有眼尖的人看到她,便觉奇怪,谁家命妇如此不合群,这种热闹场景,竟无一人作伴。几个心细的发现她,便与自己的同伴耳语相传。

欢颜经过假山时,听到有人说话:“也不知是谁家内妇?”

另一个声音小声道:“怎身边连个丫鬟也无!”

“你看她独来独往的样子,怕是个不大好处的!”

“这话说的,好处的怎会一个人!”

“……”

“……”

看到她,那些讨论声戛然而止,待她走过后,继续谈着说着。欢颜只当没有听见。如此热闹之下独自一人,终归是惹人注意的。那些官家富贵已闲的无事,无聊至极乐得消遣别人当乐趣。更有甚者门缝里看人的,自以为聪明,瞧她只身一人,便大胆猜测只怕是哪个微不足道芝麻小官家属,为求攀以富贵,靠山大树乘凉捞点好处,是也混了进来。富贵人家,哪里会丫鬟都不带一个!于是,看她的眼光越是奇怪起来,言语之间,也说的不算客气。

光鲜贵气的人,说出那些刻薄尖酸的话,其中声色,轻蔑至极,丑态尽现。对别人品头论足以求心满意足。

第7章 卷一 天堑7

光鲜贵气的人,说出那些刻薄尖酸的话,其中声色,轻蔑至极,丑态尽现。对别人品头论足以求心满意足。

这些嘴脸,之前荆楚宫里已看的太多。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上等人看不起下等人,从来都是如此,这太常见。欢颜自觉,自己虽是瑞王妃,身份上算得上等人,又如何?谢君来待她,她是心知肚明的。况且,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在意。上等人如何,下等人又如何,不过投胎时候拿了一张好皮而已。而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欢颜在花园里闲了一天,万般无聊,也做足了别人的谈资。而这一天,她都没有见到谢君来人。那人将她带来,却是不闻不问,倒也真放心她。

不过话说回来,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一个人不放心另一个人,是因为心里在意。谢君来心里有没有她,这做不得多想。欢颜也不敢多朝这里想。想也无益。

直到晚宴开始,花园里的人才三三两两散去。欢颜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这些人一同进入用膳。

苏相府是个陌生的地方,这些人她也都不认识。一顿饭而已,她实在不想勉强自己进去找不自在,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寻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待到晚膳结束,到时和谢君来一起回王府。她这样想。

这样拿定主意,便朝水廊去。

水廊两边一处接亭,另一边接坊,是两边连结来往的幽廊,这会子人都到前堂用膳去了,没有一个人经过。

天变成墨黑色,点灯的丫鬟将廊上的夜灯渐渐亮起。欢颜一个人无聊,便在水廊上来回走动打发时间。从坊走到亭子上,又从亭子那边走回来,尽量走的慢些,希望时间过的更快一点。走的脚酸了,便倚在亭子里歇脚。

天色变得更黑,四周静得出奇。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前堂那边传过来的歌乐管弦,可想今日苏相府是何等热闹。

欢颜倚在木栏上,静静看着四周。

此时天上黑漆漆的,一颗星子都没有,更没有月亮。好在没有风,不然,夜黑风高形容,再合适不过。这个静,静的人有点发凉。她手脚确有些发冰。

苏相府很大,从她在的亭子处看去,除了水廊处,昏昏黄黄几处点着夜灯,白日不觉,晚上有些寂寥味道。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触疼人,欢颜生出想家的思绪。

她一直都想着荆楚的,牵挂着她牵挂的人。回不去的终究是故土,她其实活的很清醒!

凉风从水上吹来,有点腥冷味道。欢颜拢了拢衣裳,忧愁滋味不减反增。

不知过了多久。

“你还要在这里多久?”

身后有声音响起,欢颜转过脸来,来人一身紫色掩在暗夜里,已辩不清颜色,身形挺拔高阔,像把刀,冷得有些锋利。

他这气息,有些兴师问罪。

谢君来走近两步,昏黄灯光下勉强辩得,他面色很不好。她自觉,又惹他生气了。

“我只是一个人闲的发闷,便到处走走”她小心开口解释,寄以希望熄灭他隐忍的怒意。然而谢君来却只是看着她。他们之间有些相差,这般对峙,便很容易形成他居高临下俯视她的形容。阴冷神色更是让欢颜觉得压迫至极,有什么会一触即发,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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