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费力抽胳膊,如何都抽不出来。井井铁了心不松,松开她就死定了。
死活抽不出手来,他一冷脸,用身子使劲将她压在墙上贴着。井井疼的额头冒汗,胸口骨头要碎完整掉,只吐得来气,纳不进,瞬间白了面色。
糟糕,这个时候犯病了,天不给她活路!
井井紧紧抱着那人的手臂,终归是力气越来越涣散,力不从心,额头上虚汗渐渐融成豆大的汗珠。
阿青怎么还不回来。这是井井意识涣散完全前的想法,心头十分不甘心。
那个始作俑者趁机将她提起,退了两步,一掌击在她的胸口前,本来杀意重重的,却在贴近之时突然敛了力道。虽如此,已是来不及收回。这一下去,她必伤。
井井被他掌风推去两米多远,瞬间咳出血来,动弹不得。
那人立在原地,有些羞愤,碰到她的那只手就像碰了蜂尾一样,麻,疼,总之不像自己的。
明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将她打的半死。虽初心并不是故意,意是在杀了她,他却还羞愤,好生没有天理!
又羞又恼,他将刀握了起来,已蓄势,欲直取她的命,却抖的厉害。脑子头挥之不去那一幕。越想越觉得手掌发麻甚至发木,没有气力。
走近一步,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她的生死尽在他的一念之间。终还是举起刀,满满杀意。
井井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刀刃隔自己越来越近。
第100章 白药井井58
“住手”
“这怎么回事?”陈寅留急急行过来,将井井扶起,此刻她已经没有意识了的。
大当家将刀收回,冷冷看了昏迷中的井井,十分后悔没有尽早下手,错过那样好的时机,再要下手,恐怕不会如此顺利了。
果然,不等他言,陈寅留便开口道:“她不过一个女子,你又何必这般着急对她下杀手。被你逼迫的如此衣衫不整,认不得的还以为你怎么着她了。左右她都是身在寨中,行为举动,哪一样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这般,可有把我放在眼中?你又置我于何地?”
他并没有大声质问,也没有责备叱意,然话语种种条条问候,句句让人能感同他的无奈和牵挂。今日,倘若他没有看到,或是来迟一步,她哪里还会活命。
三当家,阿青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这总场景,从来没有遇到过,却是因为那个女子。站了半天,三当家算是明白了,大哥是想结果了那个女子,至于为何,不得而知。二哥哥自然不赞成,连他这种不灵光的粗人都可以看出来二哥哥对那小女子不同,大哥如何会不懂,只怕大哥哥另有它想。这其中的弯绕他一个粗人不能够想的通透,隐约觉得那小女子有些红颜祸水的资质,以往他二人从未有赤过面。
而那厢阿青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大当家的目的,也是吓的一身冷汗,不知井井如何开罪了大当家,竟惹来这番杀身之祸!
一时间几人心思各异。
“阿寅,这个女子,留之不得”见他如此,大当家叹气。
“如今局势紧张,中原国那边曾多次出兵剿匪,意欲将我等一网打尽,虽一一都败了归去,可从始至终云霄老儿剿匪之心未熄,一直欲铲平我等后快。此次得到消息,中原再次出兵剿平独岭泊,此次由云霄狗皇帝的次子云祯亲自挂帅。这种时候,我等不得不防,这个小女子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偏偏这个节骨眼来到这,实在不能不让人起疑,宁可错杀,也绝不能姑息放过一个!”说起便又将手中的刀对准昏迷中的人。
陈寅留笑,“好个宁可错杀亦不姑息!”继续道:“你一向以大局为重,做事又稳妥,我自然都是相信你的,复业必然会有流血,这些道理我也都不是不懂。我不说你滥杀无辜,也不说你草菅人命,这些在我们的大计里面又都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有一句话,我今日却是不得不提醒告知于你。诚如你所言,我们谋算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有任何纰漏,一旦失败,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可是,如若都像你说的那样,人人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次次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么,我也活不到今日。”他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在人两的心中惊起波澜,一时无言以对。
当年,中原军大破陈氏国的王都时,首冲军队烧杀抢无恶不作。陈氏皇族一脉,官卿贵胄,与皇室有血缘无血缘的,无论老少,皆杀的血流成河。混乱史前,城宫到处烧杀遍地。国难之际,百姓是最惨的,皇室亦是,甚至比普通百姓还要更见凄惨。昔日威严一时的城都简直人间炼狱,走水走得天空都是紫红的,没有幸免之地,连偏僻的冷宫角落亦没有幸免。一方池榭,连池鱼都会殃及,何况皇室血脉。身为陈氏皇子,作为第六个皇子,虽是冷宫妃子所处,在这场掠夺烧杀中,皇子的身份,他本就不无辜,他本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