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百出的过程居然也能归档结案,谭西早其实也算受害者,她只是错在懦弱,从而变成所谓的加害者。
“其实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温江城的话引起谭西早的注意:“您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接到报案,一个女生说自己被郑丞□□,我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他绝对是惯犯,而且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不然你也不会成为替罪羊。”
“怎么可能,没有痕迹。”谭西早眼底浮现嘲讽,丝毫不畏惧对方的身份笑道,“只是有意,包庇而已,谁让他,有钱有势。”
这话一出倒是让温江城觉得意外,她轻笑:“胆子没我想的小,敢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
“因为我有,一个发小,她说您能,还我清白,我信您。”
她的语气真诚,温江城努努嘴用手指挠下眉毛,“这就对了,你现在信我就对了。还有,不要老是您您的,你不低人一等,懂吗?我走了,有事局里找我。”
谭西早的肩膀被安抚性拍了两下,她扭头看向走出两步的女人突然开口:“温队长,他,会不会,报复nin——你。”
温江城停下脚步,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留下一句看似十分随意的话:“再昏的天,也得出太阳不是?”
她走后,谭西早又在小公园坐了好一会儿,太阳烤的她皮肤发麻,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事后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和俞以白,他们听完皆是喜极而泣,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临近月底,孟沛萍跟邻居先后回来,邻居看着自家狗狗被照顾得很好,家里还收拾得干干净净,说什么都要给谭西早报酬。
谭西早拗不过,收了五百块红包和一个一千五百元的转账。
分别前豆豆跑到谭西早腿边轻蹭,邻居看在眼里开玩笑说它小没良心。谭西早笑笑,蹲下用脑袋蹭蹭它的,寓意道别。
转眼入秋,夜里的风冷了些。俞以白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很少给谭西早发信息。谭亚北从网上找了一份兼职,一家四口都赚着钱,日子好像也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偶尔空闲时,谭西早会失神回想起那个并不算美好的吻,甚至都不能叫做吻。
架在出租车上的手机响起铃声,谭西早接通:“喂,你好。”
“谭师傅吗?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来一趟江城音乐学院啊,我们要出去一趟,现在不好打车。”活泼的女声听上去好像认识谭西早一样,她应下并说出大概需要等待的时间,掉头开去江城音乐学院。
校门口两个女人站在那里,谭西早一怔,抱着琴盒的女人静立于微风中,发丝轻扬,微笑时温婉动人。
“哎呀谭师傅,你真准时啊。”季子禾身边的女孩正是上回吓得够呛的人,叫高兴,跟俞以白是差不多的话痨。
不知道季子禾清不清楚来接她们的是不是谭西早,她神情淡淡坐进后座,随后将琴盒继续抱在胸前。
“要是,别扭的话,可以,把琴盒,放在副驾。”谭西早透过后视镜看去,斟酌片刻提议。
“不用。”声音冷冷的,没了稚气。
谭西早没再多嘴,问了目的地后启动车子。一路上基本都是高兴说话,偶尔季子禾回应,语调似乎回温了一些。
非常自然流畅的交流,中途没有任何卡壳。
所以她是好了吗?所以才会对自己冷淡下来。那没中途跳车真是万幸了。
“谭师傅,你多大了啊。”高兴问。
“26。”
“那怎么会做出租车司机?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对口的工作吗?”
‘西西啊,你大学打算去哪啊。’
‘我想去南城大学的土木工程。’
‘什么?你想当包工头?!’
‘什么啊!别这么说!’
从回忆里抽回的谭西早回答:“我没上,大学。”
意识到说错话,高兴连忙道歉:“对不起啊谭师傅。”
“没事。”
目的地是一家剧院,从刚才的交谈里谭西早得知季子禾是过来演出的。
可台下那么多人都看着她,她会不会害怕?
“谭师傅,能不能拜托你九点再来一趟啊,我们这边九点结束。”
“好。”
高兴想扫码,谭西早说等晚上一起结。
两人先后下车,高兴望着车屁股由衷夸赞:“谭师傅人真好哎,就是脸上怪惨的。”
她以前在季老师家里也见过谭西早,当初差点没吓到。
季子禾对此不予置评,收回视线转身往剧院走去。
剧院内的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着,季子禾随着带领来到休息室,“季老师,待会儿的琵琶独奏我们会给您放下帘子,还跟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