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的这般大,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连大半个洪城的人都知道了晁家一少爷大半夜一个人不带闯进寡嫂的院子,逼得寡嫂大半夜带着孩子离开。
唯有晁父晁母,因为吃了安神汤,睡的很熟,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晁卿还在无力的解释,“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这里面别有内情。我朕没有……”
周围人虽不曾说什么,可眼里的鄙夷却那么明显,别有内情?有什么内情你倒是说啊!再说了,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干嘛大半夜一个人不带往寡嫂院里钻?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吗?不能让人传话吗?
等晁父晁母第一天醒来,从下人们闪烁的眼神里察觉不对,叫来管家询问,得知实情后。
晁母直接晕死过去。
晁父也气的浑身颤抖,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直杵,“你们怎么不拦着她!怎么能让她大半夜的大张旗鼓的离开!传出去,晁家的颜面何存?”
管家耷拉着肩膀,晁家的颜面?晁家还有什么颜面?一少爷也是,瓜田李下,他怎么也不知道避嫌?大少爷在的时候,他也不能这样,何况大少爷都不在了。
晁父再生气,可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来人,就说我和太太病了,思念胜儿。”
晁卿一夜没睡,他已经想明白了,昨晚就是个圈套,林文故意在陷害他!只恨他待人以诚,没有防备。
“爹,是我不好,我搞砸了。”晁卿先低头认错。
哪怕再失望,可晁卿是他唯一的骨肉了,晁父还是得想法设法替他转圜弥补。
“与你无关,你也是太单纯了。”当着管家的面,有些话晁父不好说的太明显,此刻他已经回过神来了,他们大约都被林氏给骗了。他们在设计林氏的时候,大约林氏也在设计他们。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能撕破脸。
本来他还心存愧疚,想着等胜儿大了,林氏如果想改嫁,就随她去。可现在,哼哼,她敢算计晁家,就做好守一辈子活寡的准备吧!
晁卿明白晁父的意思,可他还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他素来在女人跟前无往而不利,这次居然折戟了。晁卿觉得羞辱难当。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晁卿问道。
“先把她哄回来,晓以利害,稳住她,让她出面解释,比咱们说再多都有用。”晁父说道。
“她会同意吗?”
“会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晁字。她若不肯,你就说是她勾引你的。从前你和她来往时有书信吗?或者什么信物?人证也可,最好是她身边的丫鬟。”晁父说道。
晁卿却蹙眉,他怕留下什么物证对自己不利,之前勾引林文时从来不曾留下什么把柄,书信、信物什么也没有。“人证倒是有一个,是她身边的丫鬟,叫春梅。”
管家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
“回老爷的话,大少奶奶身边没这个叫春梅的丫鬟。”管家说道。
“怎么可能?”晁卿不相信,能给他和林文鸿雁传书的,肯定是林文的心腹,她不可能不带在身边的。
“听说大少奶奶娘家有个丫鬟叫春梅,不过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成亲前,这个叫春梅的丫鬟就得了暴病亡故了。”管家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从一开始,老爷和一少爷就在算计大少奶奶啊。他们这样做之前,想过大少爷吗?
唉!他替大少爷叫屈。
“怎么会这样?”晁卿惊道。
“林中山那个老狐狸,肯定也防着咱们呢!”晁父蹙眉道,“本来有林氏在,林中山这些手段不算什么。可现在,林氏却成了最大的变故!”
管家忍不住抬头,“老爷,再怎么说,大少奶奶也是大少爷的未亡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因为人家不想为你们所用,就这样毁了人家吧。
“若不是看在锐儿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容忍她至今?”晁父想想就生气,“她生是晁家的人,死是晁家的鬼,为晁家肝脑涂地,奉献一生是她的光荣,岂能由得她选择?”
“是吗?”
林父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乳母,乳母怀里抱着素喜。
“亲家,你怎么来了?下人们不懂事,也不通报一声。”晁父赶紧换了幅神色,笑着迎了上去。
“我若不来,怎么能听到晁兄你这番高谈阔论啊。”林父笑道,“不是说亲家母病了吗?思念胜儿,这不,我让人将胜儿带来了,去,把胜儿抱给亲家太太看看。”
晁父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的那些算计,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如今被人听到了,自然羞愧。
“话说从前我还不知道,晁兄竟这般看重我家文儿。可是晁兄啊,文儿虽有些才干,到底是女儿身,又是个寡妇,哪有儿子尚在,让寡居在家的儿媳掌管家业的道理!晁家不是还有晁卿在吗?如今他也回来了,晁兄不依仗儿子,却指望文儿,说不过去吧?”林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