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敷衍地应下，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高兴了，嗯？”顾行没有急着离开。
她没有应声，去厨房为还没起床的顾璋准备早餐。
没料到，顾行竟折返回来，“我也不想在外面吃，还是和你们一起在家吃吧。”
以前听顾行说“家”的时候，容烟总会心动神摇，现在竟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住在这儿，和顾行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这里又怎么会是“家”呢？
是她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以至于昨晚不知天高地厚地质问顾行，还被狠狠“打脸”。
以后，不会了！
“准备做什么？”顾行已脱掉外套，撸起袖管跟过来，“我可以帮你。”
“你们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容烟平静得像个没有感情起伏的机器人。
“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顾行似乎在和她较劲儿，说着就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昨晚的话令你不舒服了？”
“没有。”她扯开顾行的手，挤出个虚假的笑容，“我和顾律师之间只是一场床上交易，昨晚是我多嘴了。”
顾行知道她心中有气，也没准备揭穿，拿起条围裙系上，“一起做早餐吧，我来煎蛋，你把牛奶热上，再烤几片面包。”
她照做，但对顾行冷漠又疏离。
顾璋坐到饭厅之后，很快发现容烟情绪不对，忙悄悄问顾行，“你是不是又和阿姨吵架了？”
“小孩子别管这些。”顾行心虚地敲了下他的小脑瓜，“赶紧吃饭，待会儿让阿姨带你去学校。”
以前三人吃饭的时候常常有说有笑。
今天的早餐吃完，顾行和容烟都很压抑，只有不明就里的顾璋和往常一样。
顾行放下牛奶杯就去了律所，等到门锁落下，顾璋才问温澜，“是不是老顾又气你了？”
“没有！现在谁都气不到我！”温澜赌气说，“老顾就是个嘴欠，我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我也不和老顾一般见识。”顾璋咯咯笑着说。
九点多一点，容烟载着顾璋到了学校。
顾璋念的是国际学校，收费高，服务好。顾璋多日没来学校，这次特意派了位老师和容烟进行对接。
年前，容烟曾以妈妈的身份来参加过顾璋的家长会，这次顾璋依旧对外说容烟是他的妈妈。
容烟听到顾璋喊“妈妈”那刻，心里“咯噔”一下。
得到顾璋的认可，却得不到顾行的认可，又有什么用呢！
陪着顾璋量完衣服，容烟牵着顾璋的小手准备离开，被班主任叫住，“顾太太，见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有些事我需要向您说一下。”
容烟急忙把顾璋支去一旁玩滑梯，笑着点头。
既然应了“妈妈”的差事，就必须全力配合人家老师的工作啊！
“年后，顾先生一直为顾璋请假，我昨天查了下考勤，顾璋已经连续八天没来上课了。”班主任面带微笑，说得很小心。
“确实是家里有事，最近，顾璋身体也不太好。”容烟编排起理由来。
“可以理解。但是孩子下学期就要升入一年级，这阶段正是幼小衔接的关键期。我和几位老师的建议是，以后没有特殊的事情就不要再给孩子请假了。”班主任边说还边小心地打量着容烟，“作为学生，顾璋还是要多多参与集体活动才好。”
“你说的是。”容烟讪讪笑着，“是我们太娇惯溺爱孩子了，下周一，一定把孩子送到学校来。”
“今天才周三，不如明天就来学校上课吧。”班主任说出自己的建议。
容烟只能硬着头皮说，“等我回家和顾璋爸爸商量一下。”
“孩子明明身体健康，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到学校呢？”班主任不依不饶。
容烟急忙点头，“明天我们一定把顾璋送过来。”
班主任这才放容烟和顾璋离开学校。
开车回君悦府的路上，容烟先问了下顾璋，顾璋说早就在家呆腻了，很想回到学校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做游戏。
绕来绕去，又绕到顾行身上。
容烟心里有气，根本没有和顾行打电话沟通的心情。
等到顾行下班回来，她把顾璋班主任的话机械地复述了一遍。
“周一去不行么？”顾行正拿着毛巾擦脸。
容烟懒洋洋地倚在盥洗室门口，“我只负责带话，顾律师哪里不明白，打给顾璋班主任一问便知。”
“这周只有两天了，在学校多待两天，就能学到很多东西？”顾行一脸不屑。
容烟不想和他做无意义的掰扯，转身回了客厅。
容烟卡着顾行下班的点儿，照着视频做了四个菜，熬了一锅小米粥。
三人再次坐到饭厅，因为容烟和顾行矛盾还没解开，以至于一顿饭吃完，还是和吃早餐的时候那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