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你可知错?”安太傅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但凭大人处罚。”安利此时跪在太傅府,思绪竟然飘到了那个炊烟袅袅的小山村,他仿佛看见了坐在秋千上玩耍的女子,明媚皓齿,眼里含笑。
安太傅也不想罚安利,从柳家夫妻那里出了气,安太傅倒是平静了,“安利,你知道的,本官是最为看重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官。”
“是。”
“罢了,自己去训练营吧。”
“是。”
安利起身走了出去。
安太傅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怀疑安利的忠心,这一次,可能也只是意外为之,毕竟,他的安全,还全靠着安利。这府上,谁都可能背叛,只有安利不会。
因为,是他当年救了安利,不然,他早就死了。
安太傅打开窗子,视线眺望着天空,“芫儿,爹错了。”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即使是自己错了,也不肯在女儿面前低头。
“媛媛,我错了,你保佑我,让女儿回来吧,那顾郁是真的配不上咱们的女儿。”
这边安太傅还在悲春伤秋,而安利在出了太傅府之后便直接去了训练营。
入了训练营的,无论是谁,先要打二十大板。行刑的都是带着功夫的仆人,一顿板子下来,都已经是皮开肉绽了。接着要去喝一杯酒,一杯喝下去之后让人浑身又痛又痒的酒,痒的时候,像是浑身爬满了小虫子想挠又不知道挠哪里,疼的时候则是像有人用板子击打浑身各处一样,让人想死都死不了。
安利手中紧紧握着帕子,忍受着时而痒时而痛的两种极端感受。
值得吗?
安利这么问自己。作为安太傅最信任的心腹,他从未来过此地,一直都是看着别人痛不欲生,现在轮到自己了,以前被他送进来犯了错的人还有一些过来围观,甚至还有人拿了瓜子在一旁嗑。他一个侍卫长,若不是这次失误,本不该如此。
值得吗?
值得。再一次自己问自己,也是值得。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不忍心见到她的眼泪,不想看到她的焦急。
那三天在牢里的朝夕相处,已经值得他这个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人回忆一辈子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寒冷的夜晚,一个明媚皓齿的姑娘,端着热腾腾的汤和馒头,递给他的样子,那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他是太傅府的侍卫长,是不可以有自己私人感情的,好在他平日里说话不多,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内心,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件事,他的感情,只能烂在肚子里自己回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此时他已经浑身都是汗水,走进房间,只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香味,想要捂鼻子已经来不及了,安利不多时就感到头晕目眩。
迷迷糊糊之际,只见面前走来一抹窈窕的身影,那抹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竟是她!
那人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裙,洁白的手臂若隐若现,眉目含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就这么走近安利,她轻轻抬起胳膊,一抹香味就涌入了安利的鼻子中。
他咽了一口吐沫,幻觉,都是幻觉,她不在这里,她不在京城,他闭上双眼,可是一抹柔软却贴上了他。
扑通一声,安利跪在了地上,咬紧牙齿,逼着自己不让自己喊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他知道,若是喊了出来,他这条命就没了。
第98章 齐绵绵又来了
安利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手指紧紧扣着地面,闷哼着,再不肯起身,实际上,现在安利的状态也很是不好,之前被打了板子,血液混着汗水都黏在了身体上,同时身体疯狂发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房间里传出那阵阵娇吟声,他感觉更难受了。
尤其是面前的女人还在蹭着自己。
他甚至想就此沉沦,理智渐渐地混乱,终于,安利伸手把女人按在了地上。
“公子~”女人娇美的声音响起,安利迷离的双眼刹那间清明了一些,不行,这不是她,他要出去。安利挣扎着起身,踉跄着到了桌子旁边,一把捏碎了酒杯,使劲用碎片扎在了腿上,疼痛,使得他的脑子更加清明了一些。
女人想要再度凑上来,谁料安利直接一脚踹翻了女人,跟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时间终于是到了,门开了。
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想看看他们侍卫长究竟能不能完好无缺地出来。
正常的情况下惩罚就是喝完药之后感受生不如死的疼和痒之后便可以了,最后这关“诱”其实是大可不必的,谁知道太傅怎么会让侍卫长过来,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过这关惩罚了,最后一次还是大概五年前左右,那个犯了错的男人,连门都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