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像是被迫拉入状况内一样,他茫然地看着钱青做这些,想问但却看着她严肃的面孔以及想起刚刚她比‘嘘’的手势,他只能闭着嘴,忍着心头的疑惑等待电话那头的出声。
“放心,我现在不要钱。”电话那头的陌生男人笑着反问道:“我就是来告诉你,我知道刘青山的下落。对于这个人,你看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关于刘青山的,杨奇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好贸然说话,也不能发出别的声响,他放下手里的饺子皮,抄起抹布粗糙擦了两下手上的面粉,便立即转身出去拿纸笔。他急促地边走边写,回到厨房就把纸上的内容给钱青看,要她问对方人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你是谁?不然,我怎么好相信你呢?”钱青按照杨奇的写法问那人。
“我在境外,至于在境外的哪个国家,我暂时还不能透露。”陌生男人回答得有些烦躁,不知道是话术还是真的,他开始语气变得凶恶,催促说:“钱小姐,我奉劝你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有求于我,而不是我对你有所求。你最好快点说清楚你找刘青山做什么,不然我就挂电话了。”
喧宾夺主的说话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种心理施压,钱青感觉很不舒服,她目光转向杨奇,见他在纸上写下:我要见他。
“我找刘青山当然是要见到他这个人。怎么?你是可以把他找出来吗?”钱青稳定住情绪,言语上不落下风。
“要见他可以,不过没有那么容易。”对方回答说。
按照这句应答,杨奇继续在纸上写下了‘怎么见’这三个字。同时,他又把笔头再次圈画上他在纸上写的第一条内容。
钱青看懂了,她立马问对方:“你得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吧,我要见他也需要地点时间这些基本内容。爽快点,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她再次把压力皮球踢回去。
“钱小姐有诚意,我很愿意和你交谈。”陌生男人褪下暴躁,他又恢复成了一开始淡定的模样,对着电话这头说:“实话和你说,你需要先来见我。等我们碰头过后,我们最好是面对面地商量。”
像是猎人在放置捕兽夹,一个无形的圈套正从他们的头顶被缓缓放下。杨奇和钱青对视一眼,这次不需要杨奇再在纸上写内容,钱青立即问:“你在哪儿?”
“越南。”
不意外这个答案,钱青大概能猜到对方不是噶腰子的,就是搞菠菜和电诈的。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我要去到越南哪个城市见你?而且,我和你不认识,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儿。”她想借此套出对方的照片用于报案。
“你不需要知道我长什么样儿,只要你到了越南胡志明市的机场,会有人来接你。”陌生男人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并且附赠一句威胁:“对了,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不要试图去找警察,对你没好处,对你们要找的刘青山也没有好处。”
刘青山是死是活暂且都未知,但是这个人已经开始知晓利用刘青山来威胁和试探钱青和杨奇,这反向证明此人别有目的。被教育了有一段时间的反诈,杨奇不禁要谨慎起来,他在纸上继续写,要求钱青继续问对方在胡志明市碰头的时间。
“说个时间吧,我们什么时候来?还有,航班机票是你买还是我买?”钱青按照杨奇的要求,她继续套话。同时,她右手拿过杨奇手里的笔,在纸上潦草地写上‘骗子’两字。
“机票当然是你们定,这个钱我想我没有必要替你们出。”陌生男人嘲讽钱青,“时间上是越快越好。当然,你们要自己想办法去办来越南的签证。签证越快办好,你们和刘青山就能越早见上。”
“既然这样,我们加个微信。”钱青顺着对方说的她随即就开始索要对方的联系方式。“办好签证,以及买好机票等等事宜都需要我和你说的,没有联系方式不方便。”她想着把联系方式要到以后,带着今天这份录像就去警察局报案。
陌生男人显然是有组织的,他虽然抗拒露面,但是不抗拒留联系方式。几乎是钱青话音刚落,他就回答说:“一会儿会有人来加你的,你不用着急。”
此时,杨奇在纸上又写下了一行字:你是怎么找到刘青山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钱青看着纸上的字,刚要说话,对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她无奈关上录像并保存发送到自己手机上做备份。
“他不愿意透露身份,甚至于不愿意透露他找我们的目的。不说要钱,也不说要别的什么,真是有够奇怪的。”杨奇盯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迹,回想这通电话,心里说不出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