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她该说话的时候,她吃着碗里的菜,耳朵听着,什么意见都不发表。
“老话说‘先成家再立业’,不过,现在这套的确是行不通了。”曹生站在现实的角度,发表看法说:“你想得周全对钱青是好事,至少她不用操心。”
“应该的,做男人嘛,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不高兴。”杨奇回碰曹生的杯子,他小抿一口,心中有他的‘小确幸’,以及担当。对待钱青,他算是掏了心窝,连命恐怕都能给她。只是,这个男人一向不爱说,只爱做,故而钱青能体会到几分他的心意就不得而知了。
“结婚的事情看来是快了,我等着你们叫我喝喜酒啊。”姚璐璐点穿这两个男人的哑谜,她给还在‘装模作样’的钱青夹菜,用过来人的经验叮嘱说:“我和你说,你要开始健身塑形了,不然穿婚纱拍照片不好看的。”
“谁说要结婚了,我还没发表意见呢。”钱青死鸭子嘴硬,她嘟嘟囔囔地回嘴,话语娇憨,好似是春日牡丹羞羞答答却娇艳晃眼。她这句似是而非弄得一桌人发笑,连着杨奇也都在笑她。
“诶,杨奇你是7月7日生日。这个是现代杨奇的阳历生日,还是你本就是这个日子过生辰呢?”姚璐璐看出钱青在害臊,她便贴心地换个话题,拯救闺蜜于窘迫之中。
这个问题钱青也好奇。想起当时杨奇刚来现代不会用手机支付的那天,他和她在体育馆里说得那些鸡同鸭讲的话语,她旧事重提地问:“你真的是宣统元年出生的?”
杨奇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出实话,道:“我出生于1909年的7月7日,而不是1990年的7月7日。而且,我属鸡,不属马。”他有意更正那天在体育馆的瞎掰扯。
1909年距离2019年整整差了有110年,短短的一句话,说的人语气平淡,可听的人却像是被石头砸中一般,沉甸甸的。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被时空拉扯进了一场历史错位的旋涡之中,让钱青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喜欢上了一个来自于民国的男人,而是在这场错位的时空里也有她的角色和责任。
一切都是意外吗?恐怕不是的。或许,冥冥之中都是被安排好的。他从百年前来到这个世界成为报信人,而她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一盏引路灯。
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一天,再繁重的任务也有完成的时候,而她这盏灯也会有熄灭的那一刻。钱青忽然惊觉,他们的路可能并不能完全受自己左右,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己。
多么可怕的想法,让钱青不禁开始害怕和担忧。侧头看向满面笑容的杨奇,她的心越来越沉,未知的惧怕如同乌云压顶逐渐将她包裹。
“要是算宣统年的时间,杨奇你都可以做太爷爷了吧。就当你是1990年生的好了,和我们钱青就只差3年又3个月。”姚璐璐没有察觉到钱青的心理变化,她掰着手指做算数。
杨奇听姚璐璐这么算,他想到自己还从来都没有问过钱青的生日呢。“钱青是93年10月份生的?”他侧过面,与钱青对上视线,饶有兴致地笑问。
“额……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钱青没有回神,她傻愣愣地与杨奇交汇视线,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钱青的生日特别好记,10月1日,国庆节那天。”姚璐璐吃了一口菜,大喇喇地报出闺蜜的生日。她咀嚼着食物,吐槽杨奇道:“我说你这个男朋友真够不称职的,连自己女友的生日都不知道。”
10月1日是国庆节,杨奇耳畔环绕着姚璐璐的批评声,心里默默地记下这天是钱青的生日。“的确是我粗心疏忽了,不该现在才问的。”他接受姚璐璐对他的批评,笑着举杯与钱青赔罪说:“能在国庆节过生日是真不错,与国同庆。今年,我给你过生日。”
酒杯与酒杯轻碰的声响清脆如铜铃,叮地一声让钱青的七魂六魄全部归位。她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秉持着敬酒的礼仪,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并尴尬地配了一句‘谢谢’。
她在走神,杨奇终于留意到了她奇怪的状态。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但他不能让她喝多了。赶紧拦住她喝酒的手,在酒轻触到她唇瓣之时,他柔声阻止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浅尝一下就好,别喝太多酒。”
“咳咳,钱老师的酒量可不一般,这一杯对于她来说不算多。”曹生看杨奇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他忍不住说道一句。当然,他不是拆钱青台的意思,不过就是陈述事实。毕竟,当年姚璐璐能从现代魂穿民国是有钱青一杯酒的‘功劳’的。
杨奇不知道钱青太多的过往,也不在乎她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罢了。所以,就算曹生透露她酒量不错,他也不想她多喝。从钱青手里拿下酒杯放到桌上,他霸道直言:“我说她酒量不行,她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