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房,大妈给了他们俩一把钥匙,并指着屋里简单的设施说:“洗澡上厕所得出房间,在二楼的楼梯口有一间共用的洗澡间。牙刷牙膏还有毛巾拖鞋也不是一次性的,你们要是嫌弃就下楼来找我买新的。”
又是生意经,钱青看向那脏得发黑的毛巾以及光是远看就已经能看到炸毛的牙刷,她只能无奈地和大妈说:“我现在就问你买新的牙刷牙膏,还有毛巾。”
“行,给你们一套新的,20块钱。”大妈爽朗答应,并问:“拖鞋呢?拖鞋不要?”
“拖鞋也买一双。”杨奇心想,他自己凑活过一夜倒是没关系,但是钱青不行。她总不能穿这种沾了不知道多少人脚气的拖鞋吧。“对了,牙刷牙膏和毛巾要两套。”他还考虑到毕竟他们不是真夫妻,卫生用品还是各用各的比较妥当。
两套牙刷牙膏和毛巾,以及一双拖鞋,这种奇怪的组合大妈根本就没有多问,她只管赚钱。杨奇话语刚落,她就再次掏出手机翻出支付二维码,且说:“一共50块钱,东西一会儿我给你们拿上来。”
支付完毕,大妈转身就下楼。杨奇和钱青关上房门,他们坐在床尾,默契地都呼出一口气。
“三百不到的三星酒店没住上不说,最后还要多花138块钱来住农村家庭旅馆。杨奇啊,我俩今天是不是有点儿傻?”钱青呵呵苦笑,她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后仰着身躯看向杨奇,只觉今天实在是戏剧。
杨奇对上她的目光,也跟着无奈浅笑。“有得住就行了,至少不用风餐露宿吧。”
钱青抿唇,然后点了点头。她把脑袋向后仰,看着屋内唯一的一张床,问:“你睡外床,还是我睡里床?”
“噗嗤,你这话问得,和没问有什么区别?”杨奇听着忍不住发笑,心想她定是太累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傻话。“先洗漱去,洗好了就睡觉吧。”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2点半了。
“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想想就觉得痛苦哦。”钱青嘴上抱怨,身体倒是实诚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把行李箱拖到屋里的空地上,打开从里面拿了卸妆工具和护肤品。当然,换洗的衣服和睡衣也一并拿好。
“我先卸个妆,要不你先去洗漱?”她一边拿出化妆棉倒卸妆水,一边与杨奇打商量。
杨奇注意到她装备不少,心想她是真有来旅游度假的心。只是可惜了,他没有照顾好。心头存了一些内疚,他便贴心地讲:“我等你一块儿去。”
洗漱要等着一块儿去?正在对着镜子卸假睫毛的钱青像是见鬼了一样,她扭头看向杨奇,笑问:“你一个民国男人这么开放的?你要和我一块儿去洗澡间洗漱?”
她是故意在开他玩笑,杨奇听着她的骇人浪语,心头一紧,脑子里顺势就浮现出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心中暗骂自己不君子,可却又不知为何存了那么一些小心思。他别开脸,故意不去看她调笑他的眼神,佯装咳嗽,低语说:“我的意思是,你去洗澡间,我在门口给你守着。”
他的确是这个本意,因着这里人杂,他不能保证其他房客是否会欺负落单的钱青。别无他法,他只能寸步不离地陪着,以防万一。
他的脖子通红,连着耳朵也是红的。钱青看到了他的闪躲,心头突然想到了小龙虾。对,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勾起尾巴,蜷缩着等待着她剥开外壳品尝的小龙虾。
“嗤,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你害什么羞?”钱青嘲笑他,且故意提起清明节他亲她的那件事儿。“你都有胆量在你小区门口突然吻我,怎么这会儿就害羞得不敢看我了呢?”不想给他造成太多的压力,她回过脸继续看着镜子卸妆,说:“除非……你在想少儿不宜的东西。”
就像是蜜桃被捏爆,汁水随着指缝瞬间滋了出来,一手的桃汁不说,掌中果肉的黏腻让蜜桃的芳香顺着汁水从指缝开始快速扩散。
杨奇深吸一口气,他不敢闭眼,生怕自己真会想出点儿什么来。为了显示自己的君子和清白,他开始莫名强迫自己去看她,用一脸的正气去应对她镜子里所露出的调笑。
“我……我怎么会呢。你别乱想才是!”可能是没有底气,他说时心里虚得很,故而连说话的声音也不太响亮。
钱青像是看穿了一般,她装模作样地点头,配合他一脸的柳下惠,纠正回应对方:“我可不乱想,我正大光明地想。”说完,她便哈哈大笑。
其实,男女这事儿倒不是藏着掖着就显得矜持和端正,一个弄不好,就成了别扭。
杨奇被她笑得心里不舒服,他索性不再透过镜子去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今晚也不是什么适宜的时间和地点。他这会儿想点什么,恐怕不单单是显得不浪漫,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村口莽夫强占小媳妇的意味,全是粗鄙和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