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女佣的这幅表情,她能确定外边儿已经风言风语传了不少她和姚青筠的八卦了。烦躁挠头,她果然还是给自己挖坑跳了进去。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定力,一点儿点儿的诱惑就能把她给迷得五迷三道儿。
“姚青筠他是不是和你们说了什么?他给我安排了新工作吗?”郭亚思无奈问道。记得昨晚他说过她只需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就行。
女佣把衣服放在床尾,她搞不懂为什么郭亚思会不高兴。能被姚青筠看中,不应该是一件儿好事儿嘛。“大少爷说了,您不用干粗活,平日里有空就来帮忙把他的房间整理整理,没空的话不做也行。”老张交代过他们,对待郭小姐要客气些。“对了,隔壁的房间给您重新收拾了一下,您一会儿用过早饭后可以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
“姚夫人呢?姚夫人怎么说?”郭亚思不觉得自己有做金丝雀的命,这种‘好日子’她不敢贸然接受。而且,昨天姚夫人明明给她安排好了工作内容,今天姚青筠就又重新安排,这不是在挑事儿嘛。姚夫人肯定不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有问题,一定会认为她郭亚思正面一套,背面一套,深夜跑去勾引姚青筠‘诉苦’。
还有,张茉莉是肯定不会放过她了,姚夫人估计对她也有不小的意见。她这下果真是成了心机深沉,想要攀附权贵的绿茶婊。天知道,她就是想攒点钱而已。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果然男色误事!
女佣搞不懂郭亚思,疑惑地说:“夫人没过问。公馆里,大少爷的决定有时候连老爷都没办法呢,所以您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我起床了。”郭亚思不纠结了,再纠结也没有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要么就躺平,要么就面对。她到底是躺平还是面对,她选择看情况吧。
看样子女佣的衣服是借不着了,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直接把放在床尾的衣服展开。这是一件水蓝色的西式连衣裙,看起来很洋气,一点儿也不像打工人能穿的。“有别的衣服吗?这一身是不是夸张了些?”她扭头看向女佣,问。
“您是要换旗袍吗?”女佣以为郭亚思是不满意,便说:“隔壁衣橱里放了不少新衣裳呢,都是大少爷给您准备好的。您看,要不您去挑一件称心的?”
穿洋装的确是过了,郭亚思想穿得低调些,她将衣服重新折叠好交还给女佣,摆手说:“我先洗脸刷牙,搞好个人卫生,一会儿再去挑衣服。”说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尴尬地又问:“有裤子吗?给我一条裤子吧,我穿着好下楼去洗漱。”她昨天领的个人日常用品还在大通铺里摆着呢。
闹半天,女佣算是懂了,这位郭小姐是缺根筋儿。她噗嗤笑出声儿,指了指隔壁的方向,与她说:“大少爷都给您准备好了,楼下那边您再也不用去了。穿的用的已经都给您拿上来了,全都摆在隔壁的衣柜里。还有呀,您之前的衣服,大少爷吩咐说都得洗了。”
得,这是都给她安排好了的意思,郭亚思做金丝雀的一天就这么开启了。她直接从姚青筠衣橱里拿了一条他的睡裤,套上就去隔壁洗漱换衣服去。也许,生活就是要她躺平,那她就暂时躺平吧。
“哟,这是早饭呢,还是午饭呀。”张茉莉在楼下看见郭亚思,见着了就是一句酸话。她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真丝旗袍,便心里更是不高兴。“还真是小姐命呀,一点儿苦都吃不得。这活才干了一天就不干了,还特地夜里去大少爷房里‘排解’,我是哪儿对不起你了?”她走到她身旁,抱胸晲着她说。
郭亚思吃了一半的油条被张茉莉的一番话给噎住了,她抬眼看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能给自己挣回几分面子。“张小姐,我和你家大少爷其实……”她刚想要说他们没什么关系,可想起昨晚的擦枪走火,她没底气说这句话。稍稍转变思路,她憨笑说:“其实,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每个月5块钱的那种价位。”她不想和她闹,所以后退一步,希望对方也别太咄咄逼人。
张茉莉哪里管这些,郭亚思在姚青筠房里睡了一夜,这事儿在她心上就是一道儿过不去的坎!她想了那么久的男人被别人占了,她真是气疯了。“所以呢?5块钱一个月的女人想和我这种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竞争吗?装什么呀,你爬他床的时候可没有你现在这样清高呢。你不见得比我好,你只是比我不要脸罢了。”她恨恨地留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这是宣战,放狠话的节奏?郭亚思喝了一口豆浆,然后把剩下的油条都塞嘴里去。难怪张茉莉生气,这和姚青筠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啊,她不禁暗想道,要是碰上个脑袋轴的,可不得一生都无法看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