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等于说废话呢嘛?这叫找到人了?你这是连影子都没见到。”姚青寅脾气直,忍不住直接吐槽小六子。“我今天去了一趟裘宅,找了裘茹君,并且把大哥的事情说给她听了。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手帮忙,反正我前脚离开她那边,后脚我就看见她坐车出去了。现在就是看她对大哥是不是用情至深了。”他也把他今天干的事儿和大家伙儿交代一下。
姚老爷没想到姚青寅会去找裘茹君,但这也是一个方法。“青寅辛苦了,裘小姐那边不要太苛求,一切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愿为上。”他想,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随缘的好,不能有过高的期望。
说到李强,姚老爷不免叹息,说:“他既然被通缉,看来他不是害青筠的人。小六子还是不要去找他了,他要是能跑了那就最好,总归是留了一条命。至于青筠,我今天打了不少电话,问了很多商界的朋友,托人打听他现在的处境。总结下来,他现在关在南城第一监狱里,下达逮捕令的是裘督军。”
姚夫人听了这个总结,感觉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裘督军逮捕他?他讲不讲良心啊!当初要不是青筠把位置让给他,他现在也不过就是个草莽罢了!”在她看来,裘家就是不讲道义。
“夫人说话莫要太难听了。”姚老爷清楚这根本就不是‘良心’不‘良心’的问题,这是人性和权利的问题。他不好明说这里面的纠葛,怕自家夫人承受不住。“各有各的难处和衡量,青筠有青筠的立场,裘督军有裘督军的想法,这事儿没有对错。”他也只能说到这儿了。
姚青寅听了点儿风声,他压低声音问:“大哥运的这东西不是说和秦汉嶙有关系嘛。要不,让秦汉嶙想点儿办法?总不能给他办事,出事了以后他不管了吧。”
“裘督军本就忌讳你大哥,你还让秦汉嶙帮忙,你是不是想火上浇油,嫌你大哥命太长?”姚老爷觉得小儿子的脑子怎么像是塞满了草的枕头,“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表明姚记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政治上面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让裘督军那边不要再有猜忌。你大哥那边我明早去找熟人通一通第一监狱的关系,先去看一眼人,确定他的安危。”
姚夫人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她长叹一口气,想到儿子在监狱里就难受。她带着哭腔,掩面说:“风光的时候做过一城的主帅,就算失意了也是姚家的大少爷,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在牢里吃牢饭,我都不知道他身体吃不吃得消。”
老张听了能理解姚夫人的心情,他出声安慰道:“大少爷枪林弹雨都趟过来了,夫人不要太过担心。况且,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是呀,大哥运气一向好。2年前那么危险的一场车祸,放在别人身上估计人都炸成肉渣了,就他能有本事将两个炸弹中的一个拆了,捡回一条命。这一回也不会有大问题的,我估计最多三四天吧,可能后天他就回来了。”姚青寅想起那场骇人的事故,其实他也后背发凉。
姚老爷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午夜了,他站起身走到姚夫人身旁将她扶起。“都休息去,别再商量了。只有休息好,明天才有精力继续想办法救青筠。”说到休息,他看了一圈屋里的人,疑惑问:“青寅,你媳妇呢?”
姚青寅挠头,皱眉说:“大早上我一起床就没见到,到晚上了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老张听了后,也是疑惑地说:“二少爷您难道不知道二少奶奶天一亮就提了个手提箱走了吗?我早上见到她时还问了她去哪儿,要备车吗?她说不要坐车,就是回一趟娘家小住两天,已经和你说过了的。”
“娘家?”姚夫人狐疑地问姚青寅道:“你不是说她娘家在美国吗?”当初姚青寅和梅露丝要结婚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哪里有女儿结婚父母只是送一封信过来而人不出现的道理?
姚老爷冷哼一声,他看姚青寅一头冷汗,便讥笑说:“哪里是什么美利坚华侨商人的女儿,恐怕就是四马路会乐里出来的从良妓子吧。树倒猢狲散,她一早就知道了要出事儿,所以趁早先跑了。”
姚青寅藏了许久的秘密被揭开,他自嘲一笑,就当自己是瞎了眼。“父亲既然是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谎言被拆穿,她要走就让她走,我且当和她离了就是。”
“要死啊你!你比你大哥还不如啊!”姚夫人要气疯了,她食指顶着姚青寅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大哥好歹找了个老实的,你却给我弄了个卖身的进家门!你不要名声就算了,姚家难道不要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