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佣人在楼下呢,你不信就去问下人。他们传话可比主人家都快,讲不定还能给你绘声绘色地说个故事。”姚青筠知道公馆里头的下人平日里会说主人家的事儿。这种行为根本就阻止不了,只要不是大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所谓。
“谁要听故事。”郭亚思糯糯地回怼一句后,问:“她下次还来吗?你下次还会送她礼物吗?”
姚青筠听着这醋溜溜的话,噗嗤笑出声儿。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就把吹风机给关了。“下次来不来我不知道,反正这次也不是我邀请她来的。至于送礼,我哪里是送给她的,是送给她爸爸的。”他扭过身子去将插头从插座上拔下来。
郭亚思扭头看他,照顾他腿脚不方便,她将他手里的吹风机拿走,打算把它放回浴室。“你现在是把自己都撇清了,让我还能说什么?我认识你也不过是一个月左右,还比不过你和她认识的时间长呢。”
“郭亚思,你现在是我说什么你都觉得不对,对吗?”姚青筠快要崩溃了,她怎么就那么难交流呢?他叹了口气,忍着脾气说:“我和你翻来覆去解释了不止一遍,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非要说有关系,那也是我和她父亲有。你现在对我是这般那般的不满意,你要我怎么做,你说。”
他的嗓音拔高了,脾气最终还是没有压住。郭亚思一肚子的委屈和不高兴也被他激了出来,口气上不免也很激烈:“我才和你在一起多久你就凶我!为了一个你说没有关系的女人,你对我用这种口吻说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喜欢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我凶你?我是被你气的!”姚青筠的火气压制不住,他凌厉地直说:“是你油盐不进,我的任何解释你都不听。你一直在反驳我,猜忌我,对我有这样那样的不信任。”他可以容忍她闹脾气,但不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使性子。凡事都要有个度。
姚青筠发脾气了,讲道理的确是蛮吓人的。郭亚思是独生女,又成长在社会主义的安全环境下,她没有吃过苦,也不是很懂什么叫作:适可而止。她想要的,父母会尽量满足,前男友们也会绅士地尽力包容,就算分手了,作为读过书的人,彼此也都是好聚好散。像姚青筠这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甚至说是有点儿脾气的,郭亚思是头一遭遇上。
她站在他的面前,感觉自己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旧社会里的男女不平等。在她的认知里,男友花费精力哄女友是天经地义的,不像他,哄两句都像是给了她天大的施舍一般。当他没有耐心了,有脾气了,冲着她吼几声都仿佛是像吼小狗一样。
接受不了这样的姚青筠,她忍着眼泪,哽咽说:“我不要你了,我明天就走。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找我这样的做女友。我们不合适。”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姚青筠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在他的认知里,他已经够讨好她的了。看她一脸伤心欲绝,他心里也不好受。“什么我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多大的事儿能让你说出‘我们不合适’这种话?”他拉住她的手,皱眉,发自内心地问她。
“对你不是大事,因为你没了我还可以有督军千金,还可以有三妻四妾。但是我,我不是你们这里可以接受这些的女人,我只能一心一意,我的男友也只能对我一心一意。”郭亚思试图甩开他的手,她是真的难受了。
都是什么和什么?姚青筠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强迫她坐在他的膝头。将她手里的吹风机放到沙发旁,且柔声劝说:“你看着我,我哪儿对你不是一心一意了?”他被她说得着实委屈,可看她表情比他更委屈,便心里软了下来。
“你说我凶你了,那的确刚刚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因为你不听我说的话,所以我才急了。”他试图好声和她解释,想要她体谅他。见她眼眶里都是眼泪,鼻头发红,就心疼地亲吻她的面颊。“我不是真的要凶你,要气你,我是在急你不愿意听我解释。你不听我解释,我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让你高兴,才能洗清我的冤屈。”他细声辩解,希望这一次她能听进去一点儿。
郭亚思吸了吸鼻子,她不想去看他,坐在他怀里低着头,喃喃说:“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可以因为别的女人凶我。”她现在纠结的点已经不是裘茹君和姚青筠有什么关系了,而是姚青筠因为这件事情而凶她。她害怕现在因为这点儿小摩擦就会被他凶,以后他会不会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