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相融的魔、灵气被它大口吸到周围,再像进食一样尽数划成养分供养自己,王座的四周则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魔物,通过极渊的缝隙并不容易,又因为数量庞大,所以目之所及的魔物都经过了互相残杀而带着伤。
月乌啼并不在意这些丑陋的东西,发现万骨洞窟中有灵气之后便跳上同晖,一路疾行向目的地而去。
当年封魔之战,她之所以能挽救十二境就是因为毁掉了万骨洞窟的支柱,这里的深处有一处特殊所在,它支撑着脆弱的万骨洞窟。毁掉它不难,难的是到达它的路上魔气四溢稍不留神就会被缠上,而且脚下的魔物已经被吸引,纷纷追了上来。
巫行濯也随后跟来,紧追不放。
月乌啼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万骨洞窟内的传音效果大打折扣,只能断断续续听到青玉案问她的情况,月乌啼并未多说便收起传音镜。
二人像夜空划过的流星一般打破了万骨洞窟的寂静,不多时便见到一座巍峨的高山出现在眼前,月乌啼猛的俯冲并不打算减速,头也不回地扎入山脚的地洞之中。
巫行濯都不敢如此,虽然他从极渊而生,这里是他去到十二境的必经之地,也禁不住这么不要命的劲头。
他暗道:“疯子。”
月乌啼在迷宫一样的地道中穿梭,凭着记忆找到了地宫的所在,这里一丝魔气也没有,反而纯粹干净。但她不敢掉以轻心,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把同晖握在手中,小心翼翼落了地。
地宫的大门还留着她上次来用魂火烧出来的痕迹,看着非常新鲜好像是刚留下的,怎么...此处的时间和外面是不一样的吗?
踏入宫殿的门之后,映入眼帘的墙壁上画满了彩绘,大多是千百年前一位魔神的生平,看上去似乎比父神的诞生更早。
月乌啼粗略看过,没发现什么异常,三十年前的记忆到这里就记不太清楚了,她纯当自己是第一次来,时刻保持着警惕。
殿宇之内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仿佛经历过一场打砸似的,她猜不是自己就是这位魔神跟别人留下的,穿过这些废墟又下到一处平台,四周更加残破,石砖和土块东倒西歪,一根什么树木的根茎埋在墙壁和平地的交汇处,再走两步则是塌陷的幽谷。
脚下的分裂处深不见底,对面几十尺的地方残留着一部分桥梁,再往深处便是紧闭的一扇门,约五六个人那么高,此处就是她的目的地,万骨洞窟的核心。
此时巫行濯追了上来,月乌啼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这么慢?是快不行了吗?”
巫行濯白了她一眼,望向近在咫尺的门,“你确定要再一次牺牲自己?值得吗?”
月乌啼便笑,“答案我三十年前就告诉你了,还不至于老糊涂吧这么快就忘了。”
说罢,她奋力一跳,顷刻间就消失在了裂谷之中,不错,门是假的,真正的入口就在幽谷之下。
…………
青玉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空间内的殿宇里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根本不知道原本应该在这儿的月乌啼去了哪儿。
越徵卿在一旁盘腿念经,方才青玉案与翰泽宇对战时他半路赶到,虽然心痛师兄误入歧途但还是出手加入了战斗,翰泽宇临死前痛哭流涕细说了自己这几十年对天道的埋怨对命运的痛恨,带着遗憾闭上了双眼。
他这才知道这位曾经闻名的师兄是如何一步错以至于步步错的,心有所感当场入道,解开了命中的尘缘成为真正的佛修。
在心中与这位将他从小带到大的师兄做了告别,越徵卿一睁眼就看到青玉案举着传音镜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颇感新奇,记忆中这位极星宗的六长老惯是沉稳自若的模样。
极星宗。
南柯子难得清醒,一边整理书本一边吩咐弟子晒药材,他还记得风敲竹说过呜呜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昏睡,但还是抓紧时间给小师妹准备礼物。
从前他还没有这般时就喜欢带着乐昀寂下山去玩,记得小师妹很喜欢那些话本子的,封魔之战以来每逢正常一点就写一写故事,因为记忆是混乱的,他一直以为小师妹还活着...
如今话本子已经有好几本了,自认为写得还不错,正好趁现在放一起等呜呜来看他的时候拿出来。
收拾好了东西,南柯子得了空去找风敲竹待了一会,但是没见到人,越江吟跟他聊了几句,他就告辞了。看出来越江吟的神色不太对,但是想不起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又去找了离亭燕,结果他正在闭关,南柯子感觉更奇怪了。
弟子跟他简单提起过花月遥的事情,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纯粹是离亭燕自己犯下的错,反正乐昀寂就很不喜欢他,无所谓成了月乌啼以后也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