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只是这么小的屋子,摆两张床你不觉得挤吗?还是一张床好,就算我们是假夫妻,在别人面前也得做做戏,不是吗?”
裘冷霜觉得梅定寒就会讲歪理,还讲得让她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别又中了他的迷魂汤。
“那我去睡别的厢房?”她偏要反抗。
刚要走,就被拉了回来,无意间两人又靠近到一起,梅定寒抓着她的肩膀,眼神暗下去,“你要让别人都以为我和你闹别扭分房睡吗?”
她仰起脸,直视他:“你不说谁会知道!”
呵,她又不傻,他就是故意的。
梅定寒捏了捏她的脸,果然是难驯服,“你别忘了,四处正有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们,你若是一个人睡,你不怕那些坏人半夜里……”
“别说了。”她顿时寒毛竖立,在璇玑阁,她差点死了两次,两次都是她命大,狗命要紧。
她仔细想了想,不就是和眼前这个假丈夫睡觉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她的狗命,睡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眼前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搞不好还是个阳,痿,男。
一番思想斗争,她松了口气。
“睡就睡,谁怕谁,放开我。”
他们现在的姿势太过亲昵。
梅定寒在裘冷霜转身后,露出得逞的淡淡笑意,果然,吓一吓还是很好用的。
半夜里,传来声响,裘冷霜和梅定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裘冷霜还没完全清醒,她揉着眼睛,“梅定寒,你去看看,外头怎么了?”
梅定寒披上衣服起身去开门,见了是春桃在外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阁主,账房着火了。”
裘冷霜也起身披了衣服,随后走到梅定寒身边,听说账房失火,她心里觉得蹊跷。
“这也太突然了吧!白天还好好的。”
“我去看看。”梅定寒疾步往账房的方向走去。
“我也去。”
她跟了上去,春桃见两主子都跟着去了,便也跟了去。
梅老还有梅芷月和梅与书都被这账房的动静惊醒,来到了现场,边上还站着左冷,裘冷霜一见他就觉得有股寒气朝她袭来,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看来璇玑阁的几位重要人物,都到了现场。
账房被烧得不成样子,熊熊烈火还在持续燃烧,照得天空发亮。
“快,快点扑灭火。”梅老高声喊着,催促那些打水来的弟子走快些。
左冷:“师父,火势旺盛,恐怕不是一会儿就能灭的。”
“能灭一点是一点,让他们动作快些。”
“是。”
梅定寒注意着梅茂德和左冷的谈话,他走了过去,“梅叔,这是怎么回事?”
梅茂德这才注意到了梅定寒,“定寒,你来了,账房无端失火,是我的责任。”
梅定寒:“火势原因还未查明,怎么能毫无理由的怪到梅叔身上,就算真有问题,那也是账房管理人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是梅叔您的问题。”
梅茂德愁容舒展,“就算不是我的问题,也与我有关,良飞是我的人。”
“梅叔讲严重了,定寒是肯定不会责怪梅叔您的,璇玑阁若没有您帮我撑着,恐怕我这阁主之位也无法坐得安稳。”
“定寒啊,有你这话,梅叔就觉得值了,我没白疼我的侄儿。”
二人虚以委蛇一番。
火势逐渐变小,但离彻底扑灭还远,裘冷霜往前走了几步,她仔细观察着被烈火摧残的账房。她总觉得这把火来得太突然,这把火把账房烧成了残骸,那密室呢?估计也看不到踪迹。
还有那些账本……
她探头探脑往账房里边看,火挡住了她的视线,哪里还看得见密室,她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妙,没注意一块朝她头部砸过来的木板。
“小心。”梅定寒拉着裘冷霜往他怀里带,两人跄跄踉踉退后几步远。
带着火星的木板落在裘冷霜脚边,她跌进了温暖地怀抱。
“这么危险的地方,别乱跑。”头顶上传来他急切的声音。
她傻乎乎点了点头,她差点小命不保,确实危险。
于是她老老实实站到梅定寒身边,打量着周围的人,她觉得这些人里边,有人不坏好意,有人看热闹,但只有他,真正的关心她的安危,而她,竟然也有些为他担忧。
“阁主夫人凑这么近看,是怕落下东西在账房吗?我可听说最近阁主夫人可是常出入账房,原先良飞在的时候,从未出现过差池,现在她来了,账房就起了火,唉~真叫人很难不去想。”
“梅芷月,你这话什么意思!?”裘冷霜质问着,站在梅定寒身边,她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