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正在替司棋涂胭脂,听到她这样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镜中的司棋,微皱着眉说道:“看来这文司琴是要去送张氏最后一程了!”
“让她去吧!她也是一个孝女,不让她去也实在说不过去!”司棋先是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释然的说道:“个人所处的角度不同,看法也不会相同。我为我的娘亲,她也为她的娘亲,她这样我不怪她!”
凌炎听她这样说出赞同的点点头,替她涂好胭脂后又从她的手中接过一只金钗插在她的鬓边。
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甚是满意后,才轻轻的将司棋扶起牵着她的小手带着春桃与绿柳一起出了相府,而文子清早已穿着官服在相府外等着了,见她们出来后相互的点点头坐车的坐车,上马的上马一行人往菜市口走去。
菜市口挤满了了,如果不是文子清身着官服,前有禁卫军在前开路,怕是司棋他们是无法挤进人群的,而凌炎则始终将司棋护在自己的身前,不让陌生人尤其是男人靠近她。
司棋的身份特殊,文子清直接将她带到了监斩台坐下:这也是慕容煌默许的。
陈天师也早早的就到了菜市口见到司棋来了,先是毕恭比敬的行了礼,然后与文子清言语了几句便传令下去:带人犯。
司棋坐在监斩台上,美目向人群中望去许久才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一身白衣的文司琴。
文司琴一身白衣,冰戴白巾站在人群中,目光与与司棋相对时,一股寒光射出,司棋心中微凛:看来这文司琴与那文司书一样,她们之间的仇恨其实是解不开的。
这个她早就知道,三天前对文之山那样说只是想安了他的心,也正如自己所说:如果司琴与司书从此安稳的过日子不找自己的晦气,那自己也懒得理她们,可是如果她们不知悔改以怨报德,那就怪不得她手狠了。
就在她思忖间,官兵们已押着张府的人丁们走进菜市口,一溜排开跪在行刑台前,后面均着个刽子手,举着砍刀只等时辰到了监斩官一声令下,便手起刀落砍了人头。
司棋冷冷的看去,张秀山第一个被推到行刑台前,第二个是张氏夫人,第三个是张府的长子,第四个就是张氏。
此时的张氏,早已没有了相府夫人的样子,穿着囚衣跪在行刑台前,目光呆滞不知她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沈冰盈与好的恩怨也算是了了,只是不知一下代间还会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就在犯人都被推到行刑台前,等着监斩官居下令时,一个娇弱倔强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民女文司琴见过大人……”
第212章 劫囚
在人声沸杂的菜市口,这样的声音却显得很突兀,文子清与司棋同时看向那声音的来源:文司琴。此时她已经跪在地上,直直的看着监斩台这面。
陈思亮有些为难的看看文子清又看看司棋说道:“公主,文将军。这文司琴是相府的大小姐,二位的妹妹与姐姐,同时也是人犯的女儿,您二位看……”
文子清苍白的脸看了看司棋,见她不说话,又看了看陈思亮,想了想说道:“陈堂主,咳咳,张氏是我这大妹妹的亲生母亲,张氏被问斩做为女儿理应为她送刑,您且问问看,她有什么话要说!”这文子清因为身体有寒毒,忍不住的咳了几声,脸上须微的有了红色。
陈思亮点点头,然后看向了下面跪着的文司琴,严肃的问道:“文司琴,你有何话说?”
文司琴一听便抬头看着陈思亮,眼中含泪说道:“大人,人犯中有民女的亲生母亲,如今母亲要被问斩,做为女儿恨不能代她去死,在此恳请大人允许民女为娘亲梳洗一番,让她体体体面面的赴死,也全了民女的一片孝心!”说着,便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连几个头,个个磕的响,直到她起来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
那张氏本来目光呆滞的跪在那儿等死,听到文司琴的声音时便醒了过来,在听到她如此说时更是痛哭不已,口中说道:“琴儿,琴儿,你不该来呀,不该呀!”
“娘亲,女儿无能不能救您,可女儿一定要来送娘亲最后一程。娘亲!”司琴看着自己的娘亲,声泪俱下,然后又看向了监斩台,看向了文子清与司棋,又是重重的磕下一个头,说道:“琴儿请求哥哥,二妹看在我们同族同根的份上,看着父亲的份上了了琴儿这份心愿吧,从此以后琴儿愿做牛做马,报答哥哥与妹妹的恩情!”说着,又是一记响头。
文子清与司棋一听这话,不由得狠狠的皱了下眉头:这文司琴果然是聪明又是有备而来,刚刚她的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俨然已经成了众人的眼中的孝女,而做为同根而生的他俩却成了冷漠无情的人,看着自已的妹妹跪在这儿磕头而无动于衷,更是要亲自监斩自己妹妹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