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拗不过文梦洋,我就跟她说:“那你下去后,就站在绳子旁边接应我好吗?”
文梦洋想了想,点点头。
于是我们两个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宋欣怡和梁绘在窗口守着我们。
文梦洋听话地站在绳子旁边抓着绳子,我一个人往18号楼走去。
倒下的栾树几乎把整栋楼都给遮住了,我只能透过栾树的乱枝堆上面看到小破楼的楼顶。栾树的叶子依旧是清亮的绿色,并没有因为所谓的“腐蚀”而枯萎衰败,我绕过倒伏的树堆废墟,终于看见了18号楼的门洞。
我回头去看身后,但这个角度已经看不见文梦洋了。
我抬头看那个窗口,倒还能看到梁绘和宋欣怡。只是他们太小,我看不蛮清楚。
我走进门洞,这下也终于消失在了梁绘他们的视线里。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梁绘决定进入盲区然后来到我身边看着我要对门做些什么,我也没办法阻止。
我取下背包,拿出了装着聚魂玉佩和擎羊给我的那根栾树枝,随着本就微弱的光线彻底消失,我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移近了那扇门。那扇斑驳的门,就在我伸手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我摇摇栾树枝,栾树枝化成一道光粒子降落到地上,然后形成了复羽的轮廓,可是现在的复羽太虚弱了,刚刚化形的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连忙蹲下身将她扶在怀中。
“大,大人……”复羽干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呼救着:“我感觉好难受……”
我问她:“你上次清醒的时候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擎羊吗?”
复羽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他。”
我:“我们现在在18号楼的那扇黑漆木门前,你知道外面那棵栾树已经没了吗?”
复羽惊恐起来:“为什么?没了是指……所以我这样难受,是因为我的根没了吗?”
看来擎羊将她带走,是在栾树倒下之前。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擎羊知道树要倒了,于是提前带走了复羽,将复羽交给了我;二是因为复羽树灵的离开,栾树这才倒下。
手电筒照着支离破碎的门,上面的裂缝清晰可见,我拿出的那块玉佩竟然在这扇门前果真发生了变化,只不过被注入的颜色不是青绿色,而是紫色。
原来我什么都不需要动,光是站在这扇门前,就能从门上吸来门上被束缚的鬼魂的元神。
我:“复羽,你知道末宣族的事情吗?”
虚弱的复羽:“……我,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时间还太短了,没有听说过什么末宣族……”
最终,虚弱的复羽再一次失去化形,又变成了一枝树枝,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她长时间化形,这个也是相当的疑点,这一点也我觉得擎羊知道了树要倒所以才提前带走复羽的可能性更大。
而复羽的难受也不单单是因为栾树坍塌的缘故。
我收回树枝和玉佩,离开了18号楼,当我回到绳子旁边的时候,却发现文梦洋竟然拽着绳子瘫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拽着绳子,她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快步跑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她艰难抬起来:“你没事就好,这地方果然很危险,像是能把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吸干一样,我现在很难受……想吐……”
我赶紧打电话给梁绘,还没有等到电话接通,梁绘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从我身后的盲区里走了出来。
他麻利地用一种救生绳结捆好文梦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从盲区里离开,回到了五楼,将文梦洋先提了上去。
啊,果然,刚刚的一切,梁绘都在旁边看着呢。
但是,他好像也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为何独独是文梦洋呢?
第74章
“赵奶奶:‘有道理,老猫这小子不厚道,尽搞些损人的法子。’
我又摇摇头,但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因为如果怨气转移到了老薛身上,那老薛被老猫软禁起来的那些日子,就应该已经完成了转移才对。
赵奶奶立马改口:‘哦,那老薛这样就不是那个罗盘引起的呗。’
曾祖姑母一把拽过赵奶奶,嫌弃道:‘行了行了,用你在这里捧哏。’
我想不出什么原因,思绪紊乱,只好走到窗边透气。
夜晚中的栾树安安静静的,这么想来,我们好像冷战了好久了。写字楼砌起来开始对外招商之后,栾树妖有了新鲜的元神可以吸食,可是每次一看到栾树妖用那些吸管去吸食别人的元神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阿妈。
这棵栾树形容鬼魅,满肚子坏水,如果不是因为这棵妖栾,我的阿妈或许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