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房间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不对劲。
对方跑了,项骆辞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但刚刚提醒他的那个人,又是谁?
正想着,项骆辞手机震了震。
他点开短信:【别忘了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项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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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邢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闹钟响了三遍竟然都没能把他叫醒。
“我怎么睡得这么死?”邢沉关掉闹钟,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他怎么这么容易疲惫?昨日要不是他中午喝了点咖啡提神,在和陈春花聊天的时候都能睡着了。
莫不是那位医生开的这药的后遗症太大?
邢沉也来不及想太多,再纠结下去他上班就得迟到了,他拖着一身邋遢去刷牙、洗脸,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收拾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然后迅速穿鞋出门——心想若能在门口碰到项骆辞,还能顺路捎他一程!
邢沉心里乐滋滋地想着,在楼梯口他花了两秒的时间考虑是上去敲项骆辞的门还是在下面开着车等——前者动机太明显,他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但这个矜持的结果是……
邢沉被无声地放了鸽子,心不在焉地上班连早餐都忘了买,紧赶慢赶堪堪是踩着点进了办公室。
“队长,你终于来了,那个黄怡乐她一直嚷嚷着要见你!”沈照脚底踩着旋风似的急走进来。
邢沉本就不爽,抬起挂着“你欠我八百万”的要债脸怼他,“她嚷嚷就让她嚷去呗,哦,她想见我就见我啊,她以为她谁?是有名的花魁还是谁家的小祖宗?还有,你昨天留下通宵了?!谁让你通宵的,真以为没了你警队就不能运转了吗?赶紧出去,看了你就烦。”
“……”
沈照莫名被喷了一脸口水,出来的时候,徐智跟他大眼瞪小眼。
徐智小声地劝他,“早上队长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好,脚底上装着地雷呢,你看看那两个垃圾桶,还有那张桌子的伤痕,它们和你一样无辜。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会,别撞队长枪口——了!”
邢沉突然推门走出来,沉着脸走到徐智座位上,徐智心虚地站起来:“队长,我错了!”
邢沉用叉子叉了他桌子上最后两个小笼包,“错在哪了?”
徐智笑眯眯地:“我错在早上没有帮你带份早餐,让您这宝贝的胃独守空房,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邢沉吃着包,点头,“还有呢。”
徐智狗腿般地笑笑,“早餐不仅要吃好,还得有标配。所以我应该再给队长准备一杯咖啡,我现在就去买。”
邢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用完的叉子丢进垃圾桶,问:“昨天逃走的男嫖客有线索了吗?”
徐智心说这才刚刚来上班,哪来的线索,你以为线索是从天而降的啊?!——面上依旧挂着笑容,“还没有,我正在看监控。”
邢沉淡淡地瞥他一眼,像个吃饱喝足的大爷,终于舍得挤出一抹笑容,“别着急忙,先把办公室打扫了。”
徐智:“……哦。”
这个吃人嘴长拿人手更长的万恶资本家!
黄怡乐被关了一晚上了,脸色有些憔悴,脖子上的草莓未褪,让人看着多少有些吃味。
邢沉慢悠悠地推门走进来,“我是邢沉,刑一队队长。”
黄怡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能说得上话?”
邢沉拉开椅子坐下,笑了笑,“嘿哟,这是嫌弃我官儿小呢。怎么的,要不给你把公安局局长给你叫来伺候伺候?”
黄怡乐:“……”
邢沉翻了翻沈照昨天的审讯记录,看得眉头紧锁——沈照这个笨蛋,除了黄怡乐参与缘吧犯罪这一条,其余有用的一句没问出来,没用的记录还一大堆,基本上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夜。
邢沉合上审讯记录,说:“基本的情况你应该已经了解了,你们干的那些混账事就不用我一一给你举例了,聊点有用的吧。”
黄怡乐装傻充愣:“什么有用的?”
“聊聊花姐这个人吧。”
“我们不太熟。”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聊的了。”邢沉果然要站起来,黄怡乐一心急,忙道:“你们连汤冉那种人都能信任,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邢沉挑眉,瞥她一眼,那一眼淡淡的,却无端像一把刀子一样射了过来,让黄怡乐不由得收敛了一下脾气。
随之邢沉又咧嘴笑了笑,问:“那你说说,汤冉是哪种人?”
黄怡乐心有余悸地瞪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刚刚的狠戾,但没有,仿佛她刚刚害怕的是一团空气。
她轻轻地松了口气,说:“奚宜的那个客人,其实最先接单的就是汤冉,我当时恰好看见了。不仅如此,奚宜是汤冉介绍进来的,而且奚宜的生意都是汤冉给她介绍的,指不定奚宜染上那种病就是她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