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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过绿荫小道,在斑马线前停下,红灯倒计时30。
徐智扭头看向外面,眼睛突然一亮,“哎!那个好像是咱局里新来的法医,之前听说他长得很贼好看,隔壁的妹子都把他夸上天了。现在一看……好像还真不赖。哎队长,你认真一点,你的威胁真的来了,你这警草的地位恐有不保啊!”
“……”
邢沉的手懒懒地搭在车窗边,闻言淡淡往那边一瞥,只见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手肘里别着一件白色外套,正往这边走,准备过马路。
许是时间不够用了,他没有继续往前走。
从这个角度,邢沉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货特别能装逼,装的还是一身臭斯文。
只见对方衣着得体衣冠楚楚,偏留着一头高调不羁的发型,按理说这在邢沉的词库里就是个神经病的代表,然这人给人的气质却莫名斯文干净——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邢沉心想。
“队长,红灯停绿灯行!”
“……”
邢沉收回视线,发车。
那辆车刚往前开,项骆辞便抬头看了过来。
远远的,项骆辞只来得及看一眼邢沉的侧颜,但那已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也不枉费他这么多天的蹲守。
车子开进车流,直至再也看不见,项骆辞这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轻轻地呼了口气。
第2章
这段时间京州湖东区风平浪静,给了刑警队足够的放松时间。
越是平静的时候他们就越要出来浪,因为他们不知道过了这种能准时下班、就算加班也是为了给夜生活增加点情趣的日子哪一刻会突然结束。
于是邢沉带领这几个单身汉一起高歌酒嗨到了凌晨四五点。
而就在大家伙准备过一个可以一觉睡到下午的周末的时候,案子催命般的……它就来了。
“邢队,荔湾路阿兰朵酒店发生了一起涉毒命案,沈局说让你带人先去看看。他打了你几次电话都不通,您起床了吗?”
邢沉:“……”
他脑子还不够清醒,此时连上厕所都觉得在做梦,电话那头连续喊了两声,邢沉才彻底回过神,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回:“嗯,你刚刚说地点在哪?”
“荔湾路,阿兰朵酒店。邢队,你喉咙怎么了?”
“哦,没事。昨天辣椒吃多了。”
邢沉开水洗了把脸,走出去,打开灯,把音乐关了,然后踹了四仰八叉躺在单人沙发上的徐智一脚,“醒醒,来活了!”
“来活了来活了……容我再睡两个钟。”
“……”
邢沉一脚把他踹下沙发,“再不起来扣你们奖金!”
几乎同一时刻,宋克南和徐智都蹦了起来,两人显然神智还不太清醒,眼睛几乎都没睁开,倒是这军姿站得挺标准。
邢沉再说:“扣奖金!”
“报告!”这下连沈照也站起来了。
“……”
邢沉忍着去厕所接桶水往他们身上泼的冲动,咬牙道:“十分钟,立刻收拾好给我滚出来。我先去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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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在邢沉带头之下,刑一队的形象几乎全军覆没,个个衣着邋遢、浑身酒气、黑眼圈肿得跟熊猫转世似的,无精打采地排队进了命案现场。
“死者女性,目测身高160-165cm,体重90-95斤。被发现时身上有多处淤青、青紫,下身有残余精液,应该是欢爱过的痕迹。”
“死者身上多处撞伤,不过这些伤口都要不了命。她的致命伤应该是脖子上的手指勒痕,初步判断应该是被掐导致的窒息性死亡,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内,也就是凌晨的五点到七点之间……”
年轻的法医简洁地做了初步分析,将女孩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而后站起来,问:“尸体什么时候可以抬走?”
旁边做记录的实习警官有些为难,“这……邢队长还没来……”
正说着,邢沉顶着一张臭脸走了进来。
他倒不是脸色不好,就是太憔悴了,仿佛早上起床气还没消就被人硬生生地拉起来干活似的,怨气和怒气不受控地散发出来,看着都能叫人发怵。
“邢队长,您来了……”
“不用招呼我,我自己看。忙你的去。”
邢沉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利索地戴着手套,直接一旁的法医,走到死者面前停下。他作势要扯开死者身上的外套,有一只消瘦的手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她下面什么也没穿。”
“……”
邢沉似是才发现项骆辞这个人的存在似的,缓缓地偏过头,对上了金色眼镜框后面的那双漆深的眼眸。
两人僵持了几乎有三秒。
项骆辞察觉自己的举动不太礼貌,正要松手说抱歉,然邢沉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腕:“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