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楚沐琰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林延秋心里却打起了鼓。
是么?这是个什么意思?是满意他这个回答还是不满意?
哎哟!这些个皇室中人的心思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猜,老子就是个笑面虎,儿子更是青出于蓝。
“父皇确实是明君。”
楚沐琰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林延秋跟他聊了这几句,只觉得不仅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连脑袋也有点疼了起来。
林浅熬好药后,用自制的简易吸管给昏迷不醒的林夫人喂了半碗,剩下的一半留着晚点林延秋给她喂下。
因为伤势太重,丞相府众人便在楚王府歇下了。
为了林家人的伤,林浅一整天都在厨房里捣鼓着药材,直到夜深了,众人睡下了,她才抻了抻有些酸痛的胳膊,揉着肩膀回到了卧室。
楚沐琰早已洗漱好,穿着雪白的里衣在等她。
暖黄烛光笼罩在楚沐琰身上,将白日里威严霸气的男人身上锋锐的气势尽数柔和了,氤氲出一股温柔。
林浅自觉走过去坐在他膝上,仰着脑袋配合的让他给自己拆开头上并不复杂的发髻,又拿木梳轻轻的替她将发丝梳通。
“皇宫里怎么样?找到幕后的人了吗?”
她忙了一天,这会儿困意汹涌上来,半眯着眼迷迷糊糊问道。
楚沐琰手中动作不停,眼神却沉了下来。
“没有。让他给躲过去了。”
林浅没说话,用自己的小手在他腿上拍了拍,像是在安抚。
“没关系,你有赤鸾,我有轩辕血,我们组合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敌!”
她困得不行,又要做出气势满满的样子,软糯的声音像轻柔的风拂在楚沐琰心上。
可他蓦得就想起了楚成寅那咳血的狼狈模样。
那就是反噬吗?浅浅的师傅说过,浅浅并非真正轩辕传人,因此过多使用轩辕血脉,会造成反噬。
不!他决不能让浅浅像楚成寅一样!
他心绪不宁,手下便不自觉用了力,林浅吃痛惊呼一声,不满的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抢救回来,瞪了他一眼。
“轻一点呀,很痛的。”
楚沐琰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叹息一声重新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白嫩的颈肩轻啄一口。
林浅浑身一颤,脸红红的就要推开他,却听他埋头在她肩窝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楚沐琰嗅着她身上的奶香,没有回答,却是哄着她前去洗漱休息。
没听清也无妨,日后你自会慢慢明白。
第二天一早,楚乾挚便十分守信的派来了自己身边的太监给楚王府送来了不少珍稀的药材和补品,什么百年人参千年灵芝,还有一看便价值不菲的鲍鱼燕窝。
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让林浅觉得匪夷所思的消息。
皇帝竟然要禁足楚沐琰三日!
她震惊的瞪大了眼,可当事人楚沐琰,以及知道内情的擎天,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擎天张罗着府里的下人们把皇帝赏赐的东西搬进了库房,便去照顾他那些暗卫兄弟去了,楚沐琰捧着那一匣子燕窝,笑了笑对林浅道:
“让厨房炖了给你做宵夜。”
林浅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急的扯住他的袖子。
“昨天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皇帝要禁足你?难道皇帝伯伯也被邪祟附身了吗?”
她着急起来口不择言,而此时宫里的人还未走远,听了这话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对上了楚沐琰冰冷的眼神。
太监吓得一个踉跄,再不敢回头,只当自己耳朵聋了什么也没听见,快步上了马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不必担心,不过是父皇被丽妃花言巧语一时蒙蔽而已。还有一事,那邪祟,应当是楚成寅在背后操控。”
楚沐琰把楚成寅的状况简单叙述了一遍,林浅听后气的咬牙切齿。
“又是他!你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我们招他惹他了?有毛病吧!”
楚沐琰浅笑不语。
楚成寅违和要几次三番加害他们,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皇室就是这样,每个人为了除掉自己的绊脚石,手足相残又算得了什么,若到了最后关头……
楚沐琰闭上眼,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随即便感到自己的手背一双温软的小手牵住了。
林浅担忧的看着他。
“禁足就禁足,反正楚成寅那坏蛋自己也倒霉了,这几天应该没工夫来对付我们。就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等我娘和爹爹他们好了再说。对了,我们先让厨房把鲍鱼做了吧!”
楚沐琰看着她故意露出欢欣鼓舞的表情来哄自己高兴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在她鼻头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