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
好吧,是她太痴心妄想了。
那天晚上是她带着他,强迫他又再一次回顾了四年前那场他人生中最为难堪她对他最狠的一个夜晚。
的确,被甩这种事,对于一个一直没有任何破绽,且稳重端庄一丝不苟的蒋临书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生都抹不掉的耻辱。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起码甩得好看点。
两个人僵持在原地,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这期间,她心里做出了无数的争斗,最后脑子里浮现出李栀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怜,打着吊水绑着石膏没人照顾的样子。
可怜,太可怜了!
江汀:“蒋临书,要不你送我过去吧。”
“医院。义和,很近的。”
蒋临书:“远。要三十分钟。”
她:“……”。
我靠。
这人怎么回事?嘴里叫着大小姐,难道他说出来帮她打车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吗?好吧,是真的没有。
瞧瞧他满脸的不耐和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的样子。
是吧是吧,果然还是记恨她的。不然作为自己的特助怎么可能让她去做出租车?拜托,她好歹算是半个公众人物。
还有,她也是有公主病的好吗?虽然平时她会亲自下馆子吃火锅,也会喝啤酒去蹦迪。
但是作为从小在金钱罐子里浸泡下长大的,她还是不能容许自己这么被轻视。出租车为什么不能做?可以坐,关键不能是别人让她坐!
尤其是面前的这个人。
她抬着下巴,傲娇得不行:“我晕出租。”
“怎么,你没见过?”
蒋临书面无表情:“……那倒是,真没见过。”
最后,没办法他拿她没办法,只能送她过去。
临近中午,医院来往的人少了一些。
江汀戴着墨镜急急忙忙往里冲,嘴里还说着:“蒋特助,谢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公司应该很忙吧。”
她这样的行径大有翻脸不认人和忘恩负义的嫌疑。
不过好在蒋临书并不会同她计较这些。
他看了眼手表:“好。”
而江汀对自己刚刚自己的行为表示很得意。
撩完就跑,用完就撤。
这是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尤其是面对蒋临书这种外冷内骚的人。
想当初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哪里是现在这个冷傲得不愿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好吧,虽然偶尔也不爱搭理她。
但那都是她自己作。
至于现在,更作。
这么想着,反正作了这么多年了,再作下去又有什么影响了。
自己在他心目中估计早就被列入了社会关系的黑狱吧。
就那种终身□□的黑名单的地方。
看他每次同她交往的细节不难看出,他还是挺忌惮自己的。
她边想着边觉得自己好像也挺了不起。
毕竟他这种人连情绪都很少表现出来,对她倒是丝毫不屑装一装。
“403号病房。”她看了眼周琳琳发过来的消息。
刚到房门口,周琳琳的声音就传出来。
“什么?!周定礼,哪个周定礼?!周家那个?”周琳琳嘴巴张得可以塞鸡蛋,
江汀站在门口看着她夸张的言行举止,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以前她家办酒宴,她有幸见过她爸爸。这两个人的样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唯一和她不像的应该就只有她哥哥周晔许了吧。
每次看到她和他哥哥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出戏。
一个像个跳脱随时要开屏的花孔雀,一个沉稳得像六七十的小老头一样。
不过这一点倒是和蒋临书有些像。
“江汀,你还不进来,站在那想什么呢?”
江汀:“谁给你的胆子喊我的全名?”
她慵懒的把视线瞟向她,然后在李栀病床边上坐下。
“还有,你怎么在这?”
周琳琳怕她误会,连忙解释:“她受伤可和我没关系呀。我是去横店看我男朋友的。恰巧看到她从威亚上面摔下来。”
江汀听到,眉心一跳:“你是从威亚上摔下来?!!”
她凑近往李栀包成粽子一样的手肘的地方仔细的左看看右看看。
还挺严实。
李栀安慰:“其实没多大事。医生说还挺幸运,只是骨头错位,没有粉碎性骨折。”
江汀吸一口气:“宝贝,这样我已经很心疼了。”
李栀轻笑。
“我被你们恶心到了。”周琳琳嘴快道。
江汀默默无语,眼神却像刀刺一样的看着她。
周琳琳最怕江汀的地方就是,每次爆发前的沉默往往都是最可怕的。简而言之,如果她沉默了,那就是别人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