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宇韩没管这些下人的死活,他现在只想知道楚笾嘉怎么样了,于是他绕开哭喊的众人,跑回了丞相府。
守夜的下人见到自家少爷一副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温宇韩喘了一口气问:“今天府里有没有打压什么人?”
那守门人想了想说:“好像有,好像没有。”
“到底有没有,说清楚?”
“少爷好像有一个,下午好像听到一点声音,但是府里没听到什么风声。”守夜人惶恐的说,这主家打压谁,哪里是他一个下人敢非议的。
温宇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被他爹带了回来,只是希望人没事。
他准备朝爹的院子走去,走了几步,他想起了什么回头又问:“你在哪里听到的声音?”
“在后院东厢。”
那就是了,后院东厢,一直都没什么人住,下人也是不允许前往的。这样一想,他先去那边看一下有没有人,如果楚笾嘉在那边,就不去叨扰爹了。
温宇韩,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人,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只是在他推开门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烛光摇曳的光亮,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凄冷暗沉。
“楚笾嘉?楚笾嘉?”温宇韩轻轻喊了两声,见没人应,抬步朝房间里面走去,没人。
温宇韩不可置信的四周望了望,他在院子的中间发现了有拖拽的痕迹,随着更加细微的发现,他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甚至在地砖里发现了一些暗红色,常年闲置的后院东乡,怎么会出现这种颜色?
温宇韩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让他不敢相信。
“不会的,爹不会那样做的。”
温宇韩魂不守舍的走到温丞相的院子门口,看着黑漆漆的院子,他想继续询问楚笾嘉的情况,可是他又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就这样他在门口一直站到天亮,直到被下人发现。
温丞相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喧闹,询问一下才知道是自家儿子弄的,思索片刻,他让人叫温宇韩进来。
“人我已经送走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送去哪里了。”
“自然是拿着银两远走高飞。”
“他要了多少钱。”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能要多少钱?1000两白银而已。”
温宇韩听到那1000两的时候笑了,笑着笑着的那泪水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爹,你知道我给他说的多少钱吗?两千两,加一座两进的院子,和这个一比,谁都知道选什么。”温宇韩绝望的眼神里透着愤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安排的人生是多么的可笑,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却从来没有留下来过。
“以前你总说我还小,要听您的话,从老师到朋友,从琴棋书画到骑射,您总说我还年轻,朝堂的风波我拿捏不住,好,我听您的,远走京都。可是为什么您答应过我,这件事由我自己来解决的,您还要插手。为什么?”
“那人蛊惑你,你涉世未深,怎能知晓。”温丞相厉声呵斥,这样的儿子,他头一次见到却让他无比的厌恶,为了一个外人在这里哭天喊地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好,好,那爹,尸首在哪,我去祭拜一下。”
……
温丞相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只是为了觉他儿子的念想:“乱葬岗。”
温宇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怎么可能?
温宇韩紧紧的咬着牙齿,那颤抖的嘴唇,昭示的他内心悲愤的感情。
良久,温宇韩缓慢的转身,脚步凌乱的去乱葬岗。
听着寒鸦烦躁的乱叫,看着眼前阴森的乱葬岗,温宇韩,捂着脸跪在地上痛哭。
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这些日子的相处,不是对知己的爱护,而是如外人,如沈丘那般的心思。
可是现在明白又怎样,人都没了,是自己害了他,最后他哭晕乱葬岗,被身后跟着的下人抬回了别院。
成奉四年科考结束,温丞相辞官归乡,陛下悲痛良臣不在,赏万两黄金,良田千亩,封万户候。
离京那天,百官相送,温丞相荣归故里。
温宇韩,自那日起,便郁郁寡欢,最后还是他的尊师前来带他外出才有所好转。
在离京的前几天,温宇韩的夫子邀他在食客居小聚,看着熟悉的地方,温宇韩心里凄凉。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走廊上的武西看他眼神都是冰冷的。
“过几日你就要离开京都了,食客居的新菜,你再也吃不到了,今日我还是拿着你的名头来定你的菜,试试。”
温宇韩点点头,他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看到温宇韩这般:“往日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就算再怎么悲痛,他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