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叔退下。
刘莉看着深浓的黑暗，喃喃自语。
“小姑娘，我不是免费帮你。等到时机成熟时，还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想到曾之媛，刘莉又是一阵头疼。
*
曾之媛要疯了！
被关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破地方一个星期。
一开门，是连绵不绝的山，连个人都看不到。
她连手机都没有，每天一起床就瞪着眼前的四面山和照顾她的保姆。
每天都像在坐牢。
她才知道，曾经住院的日子多么的幸福。
曾之媛越想越生气，将手边能够到的地方都砸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杨妈闻声出现在门口，叉着腰看曾之媛。
“这么有骨气和气性，怎么不找根麻绳吊死，你不痛苦，我也省事。”
“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我爸妈打电话？”
“呵呵。”杨妈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身体不好就算了，还蠢得不可救药，你活在这世界上是浪费粮食的吗？”
“你说什么？！”曾之媛怒了，扑上来就想打杨妈。
杨妈反手就甩她两个耳光，“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你好好看看对面山的墓，都是死在我手底下的苦命鬼。你觉得你哪点比死人强？”
曾之媛向来欺软怕硬，见杨妈真不怕她爸妈，怂了。
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杨妈指着停在院外的车，“上车。”
“去哪儿？”曾之媛瑟缩着身体，小声问。
“提前带你去看你的墓地，省得你不知道你以后死了被扔到哪儿。”
曾之媛的直觉告诉她，今天出门绝对没好事。
“你想干什么？我要是有事，我爸妈和哥哥不会放过你。”
杨妈一脸不屑，“你要是有价值，会被送到这里？只有没用的蠢货才被赶到这里来。”
“我是曾家三小姐！”
杨妈懒得跟她废话，一把摁住她，扔上车。
曾之媛吃痛，要下车。
杨妈：“有骨气就跳车，你要是没命了，你的家人偶尔想起你，为你掉几滴眼泪就算过去了。
要是不幸残了，你的日子只会比现在难上一百倍！”
曾之媛像中邪似的无法把视线从杨妈冷漠的眼睛移开。
一股恐惧从灵魂深处传来。
杨妈让司机开车。
曾之媛全程呆坐在座位上。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越开越偏。
直到在一座半山腰上停下。
青山精神病院！
这几个字，让曾之媛瞬间清醒。
厉声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带你见你的熟人。”
“我怎么可能有精神病的熟人？”曾之媛想也不想的反驳。
“熟不熟，看到就知道了。”
杨妈下车，把曾之媛拖下来。
曾之媛在她手上吃过太多亏，怕真被杨妈扔在精神病院，哀求道：“杨妈，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以后我听话，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你别扔我在这里。”
杨妈没理她，打电话让人把人送过来。
五分钟后，两个医护人员推着轮椅过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瘦得只剩皮包骨。
她的五官隐没在散乱的头发里，看不真切。
手脚则被绑在轮椅的扶手上。
身上露出来的皮肤都是伤。
曾之媛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睛从那女人出现的时候就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此时，恰好一阵山风吹过，将女人脸上的头发吹开，露出女人完整的脸。
“啊！”
曾之媛尖叫出声。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遍全身。
席红鸾？！
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席红鸾？
杨妈让人把席红鸾推到面前，动作轻蔑地挑起席红鸾的脸。
另一只手抓住曾之媛，不让她躲开。
“好好看清楚！”
“我不看，我不看！”曾之媛害怕地闭上眼睛。
“啪！”
杨妈又甩了她一个耳光，喝道：“看清楚！”
曾之媛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不敢再忤逆杨妈。
强撑着恐惧，看向席红鸾。
她见过美得张扬又醒目的席红鸾！
帝都之内，没人敢跟她争锋！
她是秦致霄挑选的唯一的女高管。
她还生了秦致霄唯一的儿子！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她可是席家的摇钱树啊。
席家怎么舍得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席红鸾直勾勾地看曾之媛。
突然，她展唇微笑。
“你就是下一个倒霉鬼！”
笑容依稀是她轻蔑看着一堆不自量力要爬上秦致霄床上的女人的嚣张跋扈。
曾之媛只觉得头皮发麻。
曾之媛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