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父亲死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陆父,他父亲的遗产,陆父在他成年后没有提过一次。
他先前只一味地相信,他自己在国外也有公司,他并不在意那些钱,也就没怎么想过。
但是如今再怎么想也只是想,还是要去找找。
他没有直接去找沈玫,确实调查出一点事出来才决定去找沈玫。
...
礼品被放在沈玫旁边,白望舒恭敬地问好。
沈玫对白望舒的态度和对陆瑾瑜的态度截然不同,应该说她除了对陆瑾瑜,对其他人大体上都是友善的。
白望舒依旧站着,直白问道“您知道我父亲当年的死因吗。”他的语气相当肯定,像是笃定沈玫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玫笑容突然僵住了,视线僵硬地凝在白望舒那张脸上,但她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半躺在床上,没有什么隐瞒,开始叙说当年的事。
白望舒因为她的话陷入深深的沉思,突然又被一声尖锐的喊叫打破了沉思。
“都是陆庭的错,他就是个恶魔,他怎么不去死啊,他就该去死,他会下地狱的!”
沈玫的声音突然变轻,像是母亲在哄孩子入睡一般“如果陆瑾瑜,一切都不会这样的,他就该和陆庭一起去死,不该出生。”
“去死啊,去死啊,都去死吧!”此时却又尖锐的像指甲愤怒的抓着墙,嘶啦嘶啦地响。
白望舒看到这样的沈玫,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他下意识地想去维护陆瑾瑜,却又觉得这是不应该的,他应该恨他。
...
陆瑾瑜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林子规,将那份协议放在床头。
轻声叫了一声“子规。”
林子规并不理他。
陆瑾瑜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刚结婚那会儿,我就把这份协议给过你,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林子规拿过协定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像朵安安静静的月季。
实际上他的脑子中胀满了不安分的情绪——陆瑾瑜要和他离婚。
他想过陆瑾瑜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愧疚,会因为这件事短暂地回避他,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有离婚这个选择。
月季撕破了自己的表面,但外头仍罩着层隔阂,让人看不清月季的真实面目。
离婚协定一下被摔落在地上。
“离婚?想都不要想!想离就离,想结就结,凭什么!”
月季在自己身旁营造了一层柔弱的雾。
他眼眶发红,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说一个字就掉好几颗眼泪。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但我以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有一点点好,你会舍不得我,你是不是没有心,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孩子!”
林子规的声音不算多高,就不断让人感受到一股深切的悲伤。
“你再看看吧。”陆瑾瑜动容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事情会朝一个不好的方向去发展。
他眼前恍惚了一下,两个并不那么相似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却令人心惊的相似,他将自己的目光拽回来,不敢回头。
玫瑰已经被毁掉了,他不能让月季凋零在他的手中。
...
林子规捡回那份离婚协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便将每一页都撕得稀烂扔进垃圾桶里。
“离婚,想都不要想。”
尽管林子规现在眼睛哭的发红,周身的戾气仍然渗人。
第20章
最近的事太多太杂,陆瑾瑜已经好几天都没去医院了,整日在公司里跟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陆瑾瑜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向上延伸,长呼了一口气。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其实还好。
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又想到林子规便又提了起来,身体也一下就绷了起来,伸手掩住眼下青黑。
陆瑾瑜因为太过疲惫,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尺素过来时便看到陆瑾瑜直接睡在办公椅上的样子。
陆瑾瑜平时是可靠温和的,睡着时下意识拧着眉,整张脸都浸在月光里,一副苍白脆弱的样子。
他没有选择叫醒陆瑾瑜。
将窗帘拉上后,拿起沙发上的薄被盖在陆瑾瑜身上。
被子还没盖上,陆瑾瑜就醒了。
四目相对间,他只觉得陆瑾瑜像刀刃,就如林尺素充满了带着不安的锋利,但林尺素依然为其沉溺。
待陆瑾瑜反应过来,他的眼睛又温柔的像春水。
林尺素捏住被子两边的手收回,将被子抱在怀中。
身边黑压压的一片,自从窗帘底下稍微露出点光亮“几点了?”
林尺素将窗帘拉开,外头的光倾泻进来,有些刺目。
“还早,五点。”
“确实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