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尤其是言官,嘴巴那叫一个毒。
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
有理有据的骂人,让人反驳不了半分。
君柠听着,心里难免火大。但两世的沉淀,也不是白沉淀的,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发脾气,不能由着性子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快,上头的情绪便压下去了。
永宁帝见君柠都没有说什么,他更不好开口说什么了。不然,真就是坐实朝臣口中溺爱爱女之论了。
而下面的人朝臣不仅不明白永宁帝和君柠的克制、隐忍,还在那里叭叭叭的说。
“今日像安乐公主这样的人都能上朝,与朝臣共议国事,那明日是不是高官贵人家的小姐们,也可以走上朝堂了?”
“那可不一定。”
“不过据我所知,好些高官贵人家的小姐可是从小就被教育,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说起时政来,也别有一番见解。她们要是能上朝议事的话,可是比安乐公主强多了。”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朝臣们没有见证过君柠日日夜夜伏案桌前学习的时光。但,他们亲自教养过自家的女儿,也知道自家女儿有多么的出色,而传闻中的安乐公主又有多么的离谱。
两者一对比,他们可不就瞧不起不上进的安乐公主吗?
说起话来,也是明里暗里都在说君柠不行,看不起君柠,觉得君柠除了圣上的宠爱,一无所用。
草包,饭桶一个。
对此,君柠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很能沉得住气。
但是永宁帝却有些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因为满心怒意,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说帝都的小姐们比安乐公主强,那,从今天起就开放即科考。从此以后,女子也能参加科考,也能同男子一样入朝为官。等帝都的女子们走上朝堂了,朕不介意让她们和安乐公主比试一番,看看究竟是是帝姬厉害?还是朝臣贵女厉害?”
“朕相信,安乐公主必然能赢她们。”
“到时候,你们这些事儿精,老匹夫,必须为你们今日说的话给安乐公主道歉。”
众朝臣被骂的说不出来话了。
开放女子科考一事,永宁帝为了让君柠顺利的走上朝堂,有准备在今日朝会上说,可是这些朝臣们,根本不给他机会好好说出来,非要逼着他吼出来。
他这会儿吼出来了,朝臣们也都被他吓成哑巴了。
有些朝臣心里已经在想了,圣上这么自信,不会他悄悄培养安乐公主了吧?
而其它家中有女儿。女儿又上进,又好学的朝臣,则为永宁帝开放女子科考而暗暗高兴。
以后他们家有才华,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儿,就不仅仅只是被困在后院里了,她们可以通过读书实现自己的梦想了,也可以为家族门楣增光了。
仔细算起来,朝中有女儿的大臣不在少数,这样想的人,也不在少数。
以至于……
这会儿挨骂归挨骂,朝臣们还是很满意永宁帝提出的开放女子科考的说法的。
这顿骂挨的值。
而安乐公主上朝一事,朝臣因此暂且没有什么意见了。不,应该是永宁帝许出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们不敢有意见了。
他们准备观望一段时间,要是安乐公主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离谱的话,再说。
或者,哪天看安乐公主不顺眼了,随便一个绊子,就能绊的臭丫头再也抬不起头来。
…
君柠知道那些朝臣不会放过她的,但是,永宁帝第一天带她上朝时,发了那么大的火,已经表态了,他站在君柠的那一边。
朝臣们就是顾着永宁帝,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和永宁帝对着干,找她麻烦的。
可事实证明,君柠天真了。
君柠上朝的第三天,就被扔了一个棘手的大绊子,还是右相亲自扔的。
君柠要是跨不过去这个绊子,就再也没有上朝的机会。
什么绊子呢?
修河坝……
近年来,北方极端天气多,暴雨多,以至于洪灾严重。每每泄洪时,常常会淹没河坝,造成附近很多待收割的良田被毁,老百姓损失惨重。
这个河坝几乎年年都在修,但是年年都会被冲坏。
会修河坝的人,都是大爷,每当开始修河坝时,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看人,被派遣过去主持修河坝的官员,可是没少受气。
而没少受气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受了气最终还修不好,回来还得受罚。
尤其是不懂得沟通,不了解基本情况的新官员,领了这种任务,基本上距离领罚也不远了。
永宁帝岂会不知这些况状,他道:“右相,安乐初入朝议事。这样棘手的是,实在不易交给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