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阴暗的墙角内,还残留着没有被遮盖的血迹。
裴凌的亲兵陆鸣拿出调查的结果看了眼,皱了眉说:“前段时间您刚办了结婚典礼,所以很多贵族小姐都看着没有资格再接近你了,觉得心有不甘。”
裴凌听到这,侧过身,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用凉薄的瞳仁看着陆鸣。
陆鸣话一滞,
梗着嗓子继续说下去。
“所以其中一位小姐找来了狗仔和记者想要偷拍您和夫人…她们不信您是自愿的…”
“结果拍到了您…饥渴难耐地啃…”
陆鸣说到这迅速停住,艰难地转音。
“拍到了您吻夫人的一面,很激烈…以为您很饥渴。”
“接着就传成了——您最近很饥渴…”
裴凌眼神乍了一瞬的不自然。
“呵…饥渴?”
饥渴你妈。
“说重点!”裴凌收回森冷的视线,迈着步子继续走着。
“为了不打扰您的新婚之夜,我就擅自将那些狗仔送进了精神病院。”
“顺势恰好打听了狐后的下落!”随着陆鸣话音刚落,两个人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的病房在转角的阴凉之处,潮湿的霉味在瞬间扑面而来,阴冷的温度裹着腥臭黏稠的味道将整间病房都卷入了透骨奇寒中。
诡异,骨寒毛竖。
寂静无声。
倏忽间一阵一阵嘶哑的鬼火狐鸣透过铁门钻进了两人的耳朵,声音大的惊人,仿佛被赋予了力量,穿透力极强,耳膜都被震麻了。
可是房间的门被紧锁,而且从铁门里看进去,除了一片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裴凌转头看向一旁被吓得胆战心惊的陆鸣,扯了扯唇道:“接着说。”
陆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就是因为这个声音,狐叫的悲惨声,我们的人将记者送进来的第一天就听见了,观察了几天,发现当初酒店里离奇失踪的女人有可能就是被扭送进了这里!”
“所以我们才找不到狐后。”
精神病院与世隔绝。
很快,院长波波万来了,随即将门打开。
铁门嘎吱嘎吱声在静谧的楼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门开的越大,腥臭味越来越刺鼻,弥漫在整个楼道里,久久挥散不去。
沉黑的空间突然注入了一束光,渐渐扩大渲染范围,目光逐渐清明。
乍然而现眼前的是一个满身是血,触目惊心的白衣女人!
披头散发。
站在那一动不动。
单薄的身子四处晃动着,随时要倒下一样。
波波万是个人精,看了看传说中的兰国上将指挥官,一脸贪欲尽显,指着这个女人开口就说。
“指挥官,就是她!当初在酒店里盗窃,被人发现后,送到这来了。”
“您要找的肯定是她!”
突然这个女人慢慢抬起了头,黑发下的苍白脸露了出来,一张占满了红色血液混着泥土的脸陡然一转。
盯着裴凌看了半刻后,像事确定了什么东西,眸瞳泛上贪婪的绿光,像饥饿已久的动物锁定了食物,疯了一般地像裴凌冲了过来,猎捕时刻。
“阿凌!阿凌!阿凌!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女人急冲冲地就朝着裴凌跑了过来。
嗓音嘶哑不堪,喉管像是被无数的石头狠狠搓过,粗糙沙哑。
黑发同时往后扬,完整地露出了整张脸。
一张和苏心心完全相似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苏心心化成狐狸奔跑在沙漠上。
荒无人烟的烈焰途中,小狐狸的肉垫竟然开裂了,鲜血踏在沙子上,被疯狂眷恋水源的沙土一点又一点地吞噬。
无边无际的荒原,最北边,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可是恍然间,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等她到了精神病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黑透的夜空沉闷异常,不见一丝月光。
苏心心之前就感应了具体的位置,只不过那个神奇的血脉牵引似乎好像…有双重…也就是有两个人。
怎么会?!
到了地点之后,她走得静悄悄的,在楼道里尽量放缓自己的喘息声,急促的心跳声穿透胸腔一跃而起,大脑都是猛烈的心跳声扯动的酥麻。
楼道里味道太臭了,苏心心皱了皱白糯的团子的小脸,屏住呼吸又让小脸憋的通红,她不敢大力地扇动空气,但是真的很难闻。
她平复了之下心跳和呼吸,摈弃臭烘烘,用心感受着血脉牵引,思绪乱糟糟的,像一团打结的绳,细细碎碎的线头零散地拌着激动的心情。
她的哥哥们就在这是吗?!
刚踏入转角,就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沙哑呼唤。
“阿凌!阿凌!!!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心心顿时心中警钟大震,瞳孔地震一般瞪大了双眼,侧过脑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