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小伙子们的目光中,那个抱着脚哀嚎的人影,腾得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朝花宝强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庞志光听到上头亲妈的话,立马让带着手电筒的几人,把灯光对准那道扑过来的人影。
“妈,怎么是你?”
“二大妈,你怎么在这儿?”
在场的小伙子同时说出不一样的话,声音很大,守在地窖出口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大妈只觉得眼前一黑,脸都绿了。
二大爷花大山则是脸色涨红,好像随时都会冒火的烟囱一般。
白棠在后头看得真真切切。心中快意二大妈被抓住的同时,不免觉得花家其他人很无辜。
周围的邻居听到后,立马哄得一声,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本来天气那么冷,人又困,还下着小雪。他们都准备回家去了。结果,好家伙。这贼不是别人,居然是他们大院的二大妈。这下,众人的瞌睡虫都跑光了。
白棠隔壁站着的一个小媳妇,更是双眼冒光地拉着白棠问道:“那贼是你们大院儿的呀!”
白棠:这姐是哪家的啊!
像是看出了白棠的疑惑,小媳妇自来熟地介绍:“我是隔壁大院新搬进来的。怎么样?怎么样?那贼真是你们大院的二大妈啊!”
白棠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站了一堆人。这些人身上甚至还带着雪花。看样子应该是站了挺久一直没动的缘故。
这些人还不是他们院的,都是附近几个大院。
看来,二大妈那声尖叫的穿透性太强了。
“嗯,听说好像是吧……”
白棠勉勉强强应了小媳妇一句,目光依然紧紧盯着地窖入口。
——
万众瞩目中,二大妈期期艾艾被两个儿子搀扶着上来了。
明明大半夜又没有灯光,应该很昏暗才对。但是二大妈觉得自己就像误入狼群的待宰羊羔一样。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厚脸皮如她都难得地涨红了脸。
“大妈,你走什么走?”
眼见着二大妈催促着俩儿子赶紧把自己拉回家。人群中不知道谁发出这一道声音。
白棠立刻紧追其后,跟着起哄。
大家围绕着地窖入口这一片地方,不让里头任何人有机会逃出。
“哎啊,你们这些人是想做什么。我回家不行吗?”
“行是行。但你能解释一下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地窖干什么?还把外面这些邻居都给吵醒了。明天我可是要上班的。被你这样吵醒,明天都没精神上班了。”
“就是啊!就是啊!”
好些人特别是隔壁大院过来的人,其实一开始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想来骂人的。毕竟大家都是要上班的人,被这样吵醒,还怎么休息。
偏偏现在发现那个贼居然是这座大杂院的二大妈,事情就好玩了。
“呸,你们要睡觉现在就回去。别挡着老娘回家睡大觉。”
白棠看着到这个地步还强撑着怼人的二大妈,实在佩服。
难道她没发现二大爷已经瞪了她好久吗?
果然,没等二大妈继续说话。一直不吭声的二大爷冷冰冰地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不是上公厕,跑地窖来做什么?现在就老老实实说清楚,别在这跟人吵。”
很少掺和大院事情的一大爷,这个时候开口了:“有事说是,说说你做什么大半夜跑地窖去。还有,你脚上这又是什么?”
众人这才注意到,二大妈的脚上,还夹着个很大的铁夹子。比一般的老鼠夹子要大一倍。但那被夹住的脚又没有血冒出来,很是奇怪。
白棠听到这话,终于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啊!这不是我家的老鼠夹吗?二大妈,怎么在你脚上?”
本来就被二大爷、一大爷接连逼问有点乱了阵脚的二大妈。听到白棠的话后,理智全失:“好你个白棠。好生生居然在地窖放老鼠夹。你看看你看看,把我的脚夹成这个样儿。我不管,必须给我赔医药费。”
这样倒打一耙的话,白棠听到后挑了挑眉毛。口气却是一副愧疚的模样:“二大妈,我……我这铁夹子是用来夹老鼠的。”
“地窖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在里头放铁夹子?”
见白棠一副气弱的模样,身边又没有何天成。二大妈乘胜追击,力图让群众把焦点转移到白棠私自在公共地窖放铁夹这件事情上来。
“是啊!地窖是大家共有的。放那么大个铁夹子,真是危险。”
“幸好我们大院没人干这种事情。”
“哎,这小媳妇可真是不省心……”
周围人的议论让二大妈的嘴角翘起,觉得自己很机灵。
白棠见众人不赞同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才缓缓说道:“可是,我这铁夹子是放在我家冬菜堆后头的。那里,已经是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