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云何尝不是如此,从男装换回女装后,靳苇一向以淡妆示人,见惯了她清水芙蓉般的清新自然,今天浓妆艳抹的她,更多了几分风情和妩媚。
姜行云的喜都挂在脸上。
他挨着靳苇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靳苇看。
见他这一副呆傻的样子,靳苇凑过去闻了闻:“没喝酒啊。”
姜行云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解释道:“酒都在安郎肚子里,待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我怎么能喝酒。”
说完笑着看着靳苇,一脸暧昧。天知道他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怎么能让酒坏了事。
随后姜行云迫不及待地替她摘下繁复的发饰,将婚服解开,随意一丢,就将人抱到了床上。
他欺身过来,从靳苇的眉眼一路打量下来,然后视线停留到了她的唇上。
“今日的口脂是什么味道?”他声音有些沙哑,倒有几分别样的魅惑。
靳苇凑上前去,在他的嘴上啜了一口,笑着问道:“尝出来了吗?”
“没有。”姜行云摇摇头。
靳苇又凑过去,比方才吻的更深,离开他的唇时又问道:“这样呢?”
姜行云笑着看着她,还是摇头。
靳苇索性双手环住姜行云的脖子,将人拉下来,自暴自弃地说:“那殿下自己来吧。”
一句“殿下”,成功勾起了姜行云的回忆。
他仿佛回到齐王府的那个下午,靳苇伏在他肩上……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温香软玉在怀,世人谁能做得柳下惠?
当真是兰袂褪香,浪翻红绉,香汗渍鲛绡,直叫人欲生欲死,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皇帝做了三年,今日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正文完)
第59章 番外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天色刚微亮,介云巷就传出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在院中洒扫的靳德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再三辨认声音的方位,才颤颤巍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还未看清来人的容貌,只见那人一边喊着:“大喜!”,一边侧身挤进门中,径直朝院子里走去,边走边问:“你家大人呢?”
靳德一颗老朽的心在听到“大喜”二字时,瞬间跳得飞快,竟一时忘了回话,声音颤抖着:“哥儿,中了?”
“正是!头名状元!”赵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满脸欣喜地答道。自方才在皇榜下看到“靳苇”二字高悬榜首,他便马不停蹄一路赶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
靳德僵在原地,沟壑纵横的脸上已然泛起老泪,哥儿寒窗苦读十二载,终于有了今日。
“还愣着做什么,快领我去与你家大人和公子报喜。”对于靳德的激动,赵黎一点也不觉得失礼,反而打心眼里感同身受。
靳家人,无论是他的同僚靳鸿,还是新科状元,他的半个学生靳苇,在整个京城,都是不起眼的异数。当爹的情愿沉沦下僚,一身清贫,却盼着儿子有朝一日青云直上、高居庙堂。
似是听到了外间的动静,靳鸿的房门缓缓打开,只见他一身粗布衣裳出现在门前,看到来人,不紧不慢地拱手行礼:“元齐兄。”
赵黎大步上前,握住靳鸿的双手:“锦飞兄,大喜啊,令郎高中头名状元!金榜已经贴在皇城外了!”
“当真?”闻言,靳鸿顿时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赵黎,眼中充斥着惊喜,还有不敢相信的询问。
“千真万确!一甲头名,皇上钦点的状元!”
“快,去请公子过来!”靳鸿一边吩咐靳德,一边紧紧握着赵黎的手,将其请到屋内。
同在翰林院数十载,赵黎还是第一次见靳鸿如此激动。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翻过一个茶杯,就要为赵黎斟茶,茶壶的盖子与壶身不时地碰撞,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声响,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主人此时的心境。
“别忙了,今日定有许多人登门,我就不凑热闹了,见过状元郎便走。”赵黎适时地制止了靳鸿,扶着他坐下,这位同僚很快便手足无措起来:“我素日与他人并无往来……”
赵黎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整个大周三年才出一个状元,自我朝开国以来,状元不过三十余人,放眼京城,令郎可是头一个。”
二人正说着话,靳苇进来了,许是靳德方才去请人时,已将事情悉数告知,此时靳苇这个当事人,面上虽有几分喜色,却瞧着比旁人要平静许多。
“老师。”靳苇恭敬地行礼。
要是在平时,赵黎未必会受这个礼。他并不是靳苇正儿八经的老师,不过是点评过他的几篇文章,提点过几句。可今日,这盛大的欢喜之下,他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