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大氅有些硌,她脱了下来铺在被褥之上,一下子被褥就重了许多,但是,抱着她的覃承言呼吸声也轻不到哪里去。
两人紧紧相拥而眠。
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身边只留下一片温热,不见覃承言的身影。
屋外很吵,她推开窗看了看,在一群不认识的人之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徐将军的身影,撑着窗台,她笑了笑,徐将军今天穿的很好看,应该就要进宫了。
吱。
“彬彬,你醒了。”
覃承言将餐食放在了桌面上,再看徐彬彬时她已经从窗台那边走了过来:“刚醒。”
今天也没有下雪。
暖粥入味,她感觉一身的力气都回来了,面色都红润了许多,他们跟在回京队伍的最后,最终在将军府的门口分道扬镳。
又是一个夜间,趁着徐将军还没有回府,夜色暗沉之时,敲响了太子府的大门。
开门的岑公公脸上有些许的诧异:“徐小姐?”
徐彬彬拢紧了身上的大氅:“是我。”
“请进,不过,太子爷在宫中还未回府。”
徐彬彬此番的目的,其实他在与不在关系不大:“没关系,我来见沈海林。”
岑公公低眸看了她一眼:“请随咱家来。”
地牢阴冷,暗潮无光。
两个人影蜷缩在一间地牢的角落中,双眼无光,面瘦鸡黄,身上还是穿着那一身被抓来时的里衣。
徐彬彬撇了他们一眼,语气森然:“沈大人,近来安好否?”
沈海林皱了皱眉头,这也是太子的□□?可以前从未见过,倒是有些眼神,和谁像?和谁?她的眉眼,像两个人,一个是当朝首相徐峰,另一个是镇国将军徐如斯!
“你是徐彬彬!?”
徐彬彬扬了扬嘴角:“是我。”
沈海林又惊又恶,拢紧了怀中的夫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彬彬:“你到底想做什么?”
关在着暗无天日的地牢,在这样下去,定然熬不过这个冬季。
徐彬彬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沈大人不妨想一想,我要做什么?”
“啊啊啊啊!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沈海林还未说话,他怀中的人倒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恶骂着徐彬彬,沈海林按都按不住。
她笑了笑,歪头盯着沈海林怀中的夫人:“夫人,气色不错。”
她哪里气色不错,她要死了,她要气死了。
“毒妇!胆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尔敢!”
徐彬彬轻佻的哼了一声:“我敢不敢?你今晚看看?”
“尔敢!唔!”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海林捂住了她的嘴,语气比刚刚软了许多:“你说,你想要什么。”
徐彬彬还认真的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今天遭的罪,都是拜你们的好女儿所赐。”
“沈府一共有多少人口?岑公公你知道吗?”
岑公公在一旁淡漠的开口:“两百人。”
她哦了一声:“两百人,现在都死绝了,沈大人,我本来只想要沈丹珠的命,但是,她好过分,真的很过分,我院子里的花,都是我一颗一颗亲手栽的,她居然一把火就给我烧了,你说,我气不气?”
岑公公也是今天才知道徐彬彬为何对沈府动手的原因,这原因,竟然如此的离谱。
沈海林摇了摇头:“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如今,徐小姐看起来气也消了,请放我们离去。”
“放你离去?然后参我一本?沈大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应该知晓,这件事,已经不能善终了。”
沈海林闭上了双眼:“徐小姐待如何。”
沈海林如此平淡的模样更加添起了她心中的一把火,徐彬彬将目光,放在了他怀中的多舌夫人身上:‘岑公公,麻烦你,将他们分开来。”
岑公公手一挥,便出现了好几个衙卫,将抱在一起的两人开了开来。
徐彬彬又道:“沈丹珠呢?”
啪。
一具女性的身体被无礼的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徐彬彬踹了好几脚,沈丹珠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是徐彬彬那张厌恶的双眼,顿时,就要伸手去抓她,但是她浑身力气全无,被徐彬彬一脚踩在了脸上:“别来无恙。”
被踩住脸的沈丹珠伸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脚腕,一双眼珠子跟要掉出来一样:“徐彬彬!妈的!”
徐彬彬舔了舔后槽牙:“刑部尚书的长女,怎这般的没有礼数,粗言秽语。”
沈海林在一旁开口:“放了小女吧。”
徐彬彬摇头。
听到沈海林的声音,沈丹珠跟疯了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父亲?是你吗父亲!”
“丹珠啊。”
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好,沈丹珠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地上滴去:“徐彬彬,放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