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肉被烤焦的声音。
-宿主!
怎么这样!
这就是你所谓的拯救!
看看你冷漠的双眼!
徐彬彬枕着下巴,双瞳中印出眼前手起刀落的画面,在她的身侧也是一脸淡漠的温宴。
“唔唔唔!”
她睨了一眼被捆在身后,嘴被封住的覃承言。
他这是什么眼神。
祈求?
不对,是怜悯。
覃承言很后悔,后悔带她去见温宴。
如果他们没有见面,就不会出现屠人的这一幕。
近黄昏的时候,特意让人一个个把那些孱弱的幼儿,带病的妇孺,年迈的老人。
一个个的遣到院子里,一个个的手刃。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死在刀下的第几个难民,侍卫的手臂挥的有些麻木。
“唔唔唔!”
身后的覃承言一直吵个不停,温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让他安静点。”
这事,覃承言本不该在场。
脸上被火烤的有些干燥,她起身,顺手抽出了身旁侍卫的刀。
走向最后的那几人。
侍卫们纷纷看向温宴,他只是一脸的淡笑,没有阻止。
刀,淹没在血肉里是什么感觉?
是给被害者的痛苦,无处申述,直到失去知觉。
是给罪人上瘾的快感,无处发泄,直到双眼被血遮掩。
“唔!唔!唔!!”
温宴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彬彬,她这几个动作下的利落,丝毫不像一个闺中的女子。
也是,当初她给出这样的计划之后,他也非常的感兴趣。
覃承言彻底的奔溃了,虽没有眼泪掉落,但心底已经泣血万滴。
怎么能!怎么能!
他在地上挣扎,一身干净的粉衫蹭的全是湿润的泥土。
徐彬彬不喜欢这样脏的覃承言。
她扶起他,揭开了他口中的阻碍。
“彬彬!”
被覃承言这么嘶了一句,她闭上了一只眼。
“小点声。”
如此大声,逝者如何安息。
他说不出话,该责骂吗?
还是等松了自己的手脚,杀了她。
他愣然的片刻,徐彬彬的手扶上了他的脸颊。
原来她还是有温度的。
她的手指润滑,摩-擦他的脸颊之后移到了脖子上。
试了试,自己还不能一手捏住他的颈脖。
喉结留在中间,她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按了按。
覃承言被她这个动作吓到了,一紧张就咽了咽口水。
喉结也随之动作。
随后,她将手移到他的背后,像是在用力拥抱他一样,解放了他的双手。
“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如斯。”
头靠近他的耳边,对着覃承言低语了这么一句。
声音小的只有他们可以听见。
为了如斯?
他再回神时,徐彬彬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他今晚,到底在干什么。
肆虐的火光在黑暗中蔓延。
十几道身影背着光站的笔直。
徐彬彬回到方府时夜已经暗的严重。
回想了一下今晚,觉着不该把覃承言牵扯进其中。
如果以后要遭受天遣,她和温宴就够。
-宿主,你简直丧心病狂。
嗯。
-你还这么冷漠,我真的要辞职了!
不再搭理系统,她脱下衣衫,木纳的躺在榻上。
夜静。
天凉。
日出。
案边,地上铺满了纸团,还有人写到一半又颓废的丢在地面。
该怎么说。
怎么诉说她今晚的罪行。
覃承言的眼边已红了好几圈。
笔执在手中,却只能在眼前的纸上留下滴滴的墨珠。
从周边开始蔓延,如水势不可阻挡,直到墨也穷尽。
又一张纸被他扔在地上。
手中的笔被他丢在案上。
-砰。
狠狠的将自己的双拳砸在了案边。
-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如斯。
脑海中,又响起她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句话。
心中绞痛万分。
该如何,把罪责全让太子承担。
接下来的半个月中,覃承言时刻的跟进了徐彬彬的身后。
温宴每天准时去方府接人,黄昏过后又将人送后。
而这次,她和温宴每次的讲话都有当地知府同行,讲的都是如何赈难。
徐彬彬偶尔会在旁边发言几句。
比如现下要先把收容所建好,再把城内的难民分类。
要准备好长期的人力和物资来源。
而她的背后是太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遣人办的规规矩矩。
择了城外的一大片空地,半个月的时间,大批的工人已经将收容手建立起了一半的规模。
而工人之中,还有许多壮力,妇孺。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而太子允诺,会支付工钱和饮食。
收容所建成之后也有他们的一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