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急,徐彬彬总有回来的那一天。
徐彬彬举步就朝门外走去,边走边仰头欣赏今天的晚霞。
她昨晚与岑公公昨晚喝的混天黑地,隐约间看见温宴黑着脸将她们拖回了各自的寝室,她喝的神思恍惚,而岑公公看起来跟一个没事人一样。
温宴已在书房内等的有些不耐烦,手上的书拿着硬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探手捏了一下眉心,拿开手手眉心还是紧皱并为舒展,听着书房外传来的脚步声,温宴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手放在漆黑的案几上细细摩擦,感受着案几上的每一条细小的纹路。
吱。
两人踏入书房,徐彬彬一身的酒气传入温宴的鼻中,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鼻头,万般无奈的提醒她:“你能不能别喝酒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我说过多少遍了。”
徐彬彬哑然失笑,随意抽了一本书在手里抛了起来:“你府里这么多好酒,不喝多可惜。”
温宴霎眼间又叹了口气:“岑公公,都打点好了吗。”
岑公公点点头。
啪。
徐彬彬没接到抛起来的这本书,掉在了地上,她半蹲着起身时头脑一阵的眩晕,三五秒后便恢复了正常,她只以为是起身太猛,并没有在意:“打点什么。”
话里话外,总觉得这主仆二人有事瞒着自己。
温宴张眼,合上了身前的书:“带你去见个朋友。”
大理寺,牢房
啪啪啪!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冤枉,我冤枉啊大人!”
“放我出去!啊!”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狱间的深处,冰冷的刑具打在人体灼热的皮肤,犹如一个脆皮的西瓜一般,随意的用刀一割便能出现一个豁达的血口。
无声的呼吸,有声的挣扎,整个牢狱中无处不弥漫着刺鼻的腥味,不止是血腥,还有内脏与分泌物的恶臭,和腥味相冲,让人更加反胃。
一紧潮湿的牢房内,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瘫坐在墙壁的角落中,他紧闭着双眼,额前的头发染着厚重的血迹将头发拧成了条状形,血,顺着发尖滴在他笔挺的鼻梁之上,薄唇紧抿着,嘴角还有干枯的血迹,胸前一条鞭伤从肩膀直抵腰间,早已经结疤,手掌刑法而失去了他原本的形态,看起来像手指骨头折断了一样,软绵无力。
覃承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展开眼后间手指一动不动的挂在哪里,便自嘲的笑出了声,他以前以为,大理寺中那些人所说的严刑逼供都是唬人的东西,却不曾想只要自己说的不是他们想听的话,那就逼你到自己说出他们想要听到的话时才会停手。
“到了,他在这间,公公,他是重犯,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开锁的声音传来,覃承言掀眉望去,看到一双崭新的黑靴停在自己面前,他晃而仰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覃承言付之一笑:“原来是岑公公。”
他沦为阶下囚,连自己的父亲都未曾来看自己一眼。
岑公公眼中嗤着冷意,并不太乐意与覃承言搭话,他侧了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另外一个人:“我带她来见你。”
覃承言顺着他的身后看去,是一个小吏装扮的男子,他盯着那人的眉眼琢磨了许久,才缓缓的道:“你的伤好了吗。”
岑公公知趣的退出了牢房,留给两人足够的空间。
徐彬彬踩着沙沙作响的稻草,蹲在覃承言的身前,看着原本熠熠生辉的少年如今被困在这肮脏的小房间内,心中不由得一阵惋惜:“已经好了。”
覃承言咽下喉咙中的苦涩:“嗯,那就好。”
第71章 祸14
“你怎么不问我,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覃承言眼底吟吟:“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
徐彬彬撩开他眼前的碎发,总觉得有些看不清覃承言的脸:“ 你知道你这一进来,便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覃承言当然是清楚的,但他可从未后悔过:“我不后悔,我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站在你的身边。”
徐彬彬沉吟了片刻:“我救你出去,你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回来。”
她有把握可以将覃承言安全的送出京城,但前提是覃承言必须按照她说的做。
“我拒绝。”
果真,徐彬彬透过覃承言那双坚毅的眼神看到了他灼热的内心 ,她想不明白,覃承言到底想做什么,她这么一个烂人,也能得到亲睐,她本不配的。
“咳咳,彬彬,”覃承言喉中生痒,硬生生的喀出了血丝,声音变得黯哑无力:“我知道,你和太子牵扯太多,已不能全身而退了,我本来想着等我考取了功名就娶你进门,现在看来已是无望了,咳,我大抵也猜到如斯不会插手这件事了,我能帮你的只有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