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越靠越近, 近到仿佛随便一闻, 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女子捂着胸口,如山间精灵一般灵动。
一切如梦似幻。
抓住细嫩白皙的脚踝, 微微一用力, 就被拽到了身前。
胸脯随着气息起伏, 另一个人的气息也逐渐变得粗喘起来。身体之间的触碰,让人忍不住羞赧起来。
颤抖, 抚摸,战粟。
周嘉时瞬间睁开眼睛, 眼尾有些微微泛红,他粗喘着气,眼里还有些迷蒙。
烛火霹雳吧啦地爆了一下。
他坐直了身子, 靠在床头。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遮住了还没散去的欲气。
周嘉时红了耳根,羞耻爬上他的脖颈儿。
皎洁的月光洒在床幔上, 沁透在软被上。
周嘉时长舒一口气,半响, 望着那点脏迹,羞耻心回到了心头。
真是毫无廉耻心。
他暗骂自己,仰头靠在床头。
他忍不住摇头, “周嘉时啊周嘉时, 枉你读书数十载,竟然也这般没皮没脸, 在梦里这样子对人家姑娘。”
也是无奈,周嘉时起身,认命地将被褥都撤换了下来。
动静惊动了书玉。
门外传来书玉地问询,“少爷,是要喝水吗?”
忙碌着的周嘉时,身体微微一僵,“没什么,你先睡吧。”
书玉在外头又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很快没了声音。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光风霁月的少爷做出了如此不文之事,不知道会不会大惊失色,将周嘉时从他眼里的神坛打落。
没有听到别的动静,周嘉时这才去外面打了水,清洗被褥。
这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周嘉时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羞赧。他望了望一墙之隔的地方,幽幽叹气,“若是你再大一点就好了。”
若是年岁再大一些,等他金榜题名,就可以直接上门提亲。
他苦笑摇头,“瞧她那性子,好像根本没长大一样。”
夜晚偷偷过去,唯有一院子的被褥,记录下了昨晚的故事。
“少爷,你昨晚怎么了?打翻水了吗?”书砚瞧着一院子的被褥,完全不理解,“您怎么自己洗了,也不喊我。您怎么能亲自洗呢?”
正在看书的周嘉时,侧头看着书砚,“洗就洗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哦……”书砚被说的一脸无辜,“隔壁的孙奶奶叫您过去吃饭呢。”
正在翻书的手一顿,周嘉时低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总是去隔壁打扰,总是不好的。今天就在自家院子里吃些就好了,你去买些菜来。帮我谢谢孙奶奶的好心。”
“啊……”书砚有些头大,“可是,我已经替少爷您答应了。”
周嘉时忍不住蹙眉看着书砚。
书砚越发没底气,“您也知道隔壁孙奶奶多么热情,她这么喜欢少爷您,我哪里劝得住。再说,您一贯都是去隔壁吃的……”
周嘉时低头扶额。
的确怪不了书砚。
平时他都是去隔壁用饭的,都已经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情。只是,今天很特别。
他有点害羞。
那种事情以后,见到梦中的女主角,难免有些尴尬。
“罢了,还是去隔壁吃吧。”周嘉时拧了拧眉心,“下不为例。”
等周嘉时带着书玉书砚来到隔壁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吃的了。宋家不管是年节还是什么日子,都是一大桌子菜。
可能就是宋思意这个小馋猫,不管如何也要吃的好些。
“嘉时哥,你来啦。”
猝不及防的直面,周嘉时慌忙侧过头去,慌乱的眼神,慌乱的一切,“啊,对。”
“嗯?”宋思意有些不解,嘉时哥这是怎么了?“嘉时哥,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可不就是做了亏心事。
羞得双耳通红的周嘉时闭口不言。
“好了,快来吃饭吧。”谭氏在桌边喊了一声,招呼大家一起去吃饭,“你二叔他们今日送了信来,说是,明清几个马上要上考场了。”
“依照明清等人的水平,考个秀才也不是完全不行的事情。”宋明诚对这个弟弟有所了解,“但是也就差不多了。”
“你二叔三叔他们自然也知道,明清明聪不是读书那块料子,打算让他跟着明宴打理酒楼。”
“也好,条条路都能走得通,又不是非要读书。”孙氏看的可开了,“以前咱们靠种田,不也活下来了。”
“说是如此,但总归是苦了些。”谭氏也操心明昭的事,他就不像他大哥爱读书,成天就知道玩,“哪个当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轻松些。”
“等他们来了,也能轻松些。”宋大志塞了一口大肉在嘴巴里,高兴地跟老爷子碰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