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出租车。
小区门口两侧种着玉兰树,夏恬妙一下车,余光瞄到西边树下一点猩红,有人在那里。
夏恬妙看过去,那人正蹲在树下,那点猩红正是他指尖的烟发出的光。
要不是这点火光,一身黑色的男人真的不易被发现。
冷清的灯光下,只能看到男人消沉却俊美的侧脸。
只用了一眼,夏恬妙就认出了他,她心跳加速,快得像奔腾的马蹄。
她虽激动不已,但因近期的处境而感到草木皆兵,她不敢大声喊,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几乎到了他身边,才兴奋喊道,“苏涧月!”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如惊弓之鸟,身子猛地惊颤了一下,然后迅速将没抽完的烟埋在手里。
夏恬妙看到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愣在原地。
苏涧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慌之色,“恬妙。”他站得很急,眼前一黑,脑袋发晕,下意识地用右手扶住树以防摔倒。
他的右手不能张开,以拳头的姿势按在树上。
掌心里的火点已熄灭,只留下钻心的疼痛,还有微弱的香烟味道。
夏恬妙看着他,声音骤然冷下来,她命令他,“把手打开。”
发情期让男人的身体慵懒倦怠,思维也处于迟缓混沌的状态,做判断全靠本能,他飞快地将右手藏于身后,慌张地辩解道,“妙妙,我没抽烟……我不是混混。”
刚说完,他就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中的惊怕更甚。
夏恬妙也想起来了。
这句话……是她当年说的。
“混混才抽烟。”
她内心剧震,好似有人拿了一把锤子全力敲在她心里的铜墙铁壁上,钢铁交碰,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沿着脉络扩张到了每一个毛孔。
她的牙齿也跟着打颤,好半天才开口问,“那晚你也在?”
真相被揭露,苏涧月眼神凄然,神情无措,只能把身后的手掌攥得更紧。
不想让她知道的。
夏恬妙顾不上深入去想,她向前一步,着急地将苏涧月的胳膊拽了过来,扒开男人的手掌,苏涧月身上没什么力气,被她一使劲就打开了,而且她都已经知道了,再藏下去也无意义。
看着他被烟头烫破的手心,夏恬妙又心疼又着急,“你这是干什么!”
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没想到他能记这么久,她没等苏涧月解释,说,“跟我回家!”她拽着他往门口走。
男人的手好烫,被她拽着,却走不快。
夏恬妙停下来,说,“臂环摘了。”
苏涧月迷茫地看着她,夏恬妙又说了一遍,“抑制环摘掉。”
苏涧月哦了声,乖乖地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从衣领伸手进去,用指纹解了锁。
夏恬妙也摘了手环。
檀香和樱花味道再一次交汇,夏恬妙的特异功能被激发,她扣好抑制环,却没有给苏涧月戴上。
她不要让他再忍耐了。
耳边,是苏涧月越来急促的喘息声。
男人感受到樱花信息素,两条腿更是软得不行,要站住已经很费力了。
夏恬妙拯救了他,将他抱了起来。
“恬妙……”他喘息着叫道,手寻找着慰藉,搭在女人手臂上。
夏恬妙低头凝望着怀中的男人,决然道,“从今天开始,听我的。”
苏涧月本来还努力地挺着身子,不想压在她身上,听到这句话,他放下一切,彻底软倒在她怀中。
进大门的时候,保安看到了这一幕。
她们最近也在吃瓜,因此认得苏涧月,是她们告诉花美男夏恬妙出门了,苏涧月没进来。
原来一直在外面等,得有三个小时了吧。
夏恬妙没有明星架子,一出门会跟她们打招呼,叫她们姐姐,这次,她严肃地对两位说,“不要外传。”
那两位女Beta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夏恬妙越走越快,走着走着跑了起来,因为怀里的人喘息得越来越厉害,还有他被烫伤的手……
他是傻瓜吗!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不就好了吗!
回到家,夏恬妙浑身都是汗,但她没来得及换鞋,直接把苏涧月抱到了盥洗室。
“靠在我身上站。”她把他放下,拧开水龙头。
苏涧月倚在墙上,“这样……就行。”
痛本来是掌心的一个点,现在却在沿着掌心向深处蔓延,可比起情热期的不适,这都不算什么。
抑制剂……
不注射抑制剂他会完蛋的。
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夏恬妙握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像幼儿园的老师给小朋友洗手。
好久没被照顾了,苏涧月心里暖得要融化掉,一同融化掉的,还有他的眼泪和身体……
她对他越好,他释放的信息素越多,完全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