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可以说，是鸿沟差异，秦清瑶才有此一问。
苏白微微一愣。
因为他是孤儿，入了仙门时候，发誓抛下过去。所以秦清瑶不曾问过。苏白也在长久的时间里，忘记了过去。
甚至回忆了一下，才说：“我是混合界来的，不过不是世家，就是个小孤儿。明心却是凡人界的。”
突兀的提及明心。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那就先去凡人界吧。”秦清瑶本来是想去苏白所在的‘家乡’，的确是有几分苏白待过，总归有个带路人。
秦清瑶看着苏白，垂下眸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突然出现明心。
倒是改变了计划。
苏白不在意，秦清瑶说什么就是什么：“行，那我们是御剑过去还是如何？”
“就如同旅行，一路玩着过去。”秦清瑶扯着苏白：“我们去租车吧。”
觉得这个选择有些浪费时间。
不过对于秦清瑶，苏白还是乖乖的点头。自打辰阳被抓，苏白就完全成了秦清瑶听话的徒弟。
指哪儿打哪儿。
秦清瑶跟苏白租了车，购买了两匹上好的灵兽，因为灵兽聪慧，秦清瑶跟对方商量着：“你好好走，不急，我给你加餐。”
跟别家对待畜生的态度不一样。
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苏白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眼见秦清瑶跟两只灵兽谈妥了，才上了车。
看着有些出神的苏白，撩着车帘子催促了一句：“小白，想什么呢，快来。”
苏白这才回神，看着眉目温和的秦清瑶，莫名的红了耳根子，却很快的上了马车。
“师父连对灵兽，都格外耐心。”苏白如同感叹的说了句。
刚刚，苏白看着秦清瑶对灵兽的温和，他早就知道，秦清瑶对谁都是温和的。
不过刚刚一瞬，有些介意，秦清瑶对谁都温和，自己也就不特别了。
反应过来，自己跟灵兽吃味的苏白，难免有些尴尬。他过去的行为，看上去是占有欲。其实更多是因为辰阳和明心，对于苏白而言，是会夺走秦清瑶的生命的存在。
在秦清瑶一点点的安抚之后，加上如今一切稳定。
苏白已经不会限制秦清瑶什么。
结果突然发现，自己会跟一只小动物吃味，苏白大概是有些被冲击了。
秦清瑶这一路关心着的事情太多，苏白的小情绪，都没有处理。当然，她也并没有发现，这隐藏的很深的情绪。
只是觉得苏白上车之后，有些沉默。
不过徒弟大了之后，一直都挺沉默的，秦清瑶也习惯了。
这一路，在秦清瑶看来。
格外的平常，这种平常，让秦清瑶有种微妙感。怎么说呢，仙门里面，大多数人给人的感觉，仙气十足，情绪稳定。
他们即便有负面情绪，隔天也好像淡了。
例如那些虐待明心的女修，她们一般不是主动挑事，而是碰到了，好像顺便欺负一下，提到了，表达一下不满。像是被触发了。
例如明心，她这些年几乎都在被折磨，被恶意包围的环境。
每一次应该都到了临界点想死。
但是过后，又仍旧平和的活着。
“他们幸福的，有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啊……”秦清瑶看着外面的人，感叹了一句。
苏白却侧头看了一眼：“这不是正常的吗？因为那些不好的忧虑，都被抛弃了。不过师父你并没有抛弃，也让我没必要抛弃，我们的情绪，不会每日都剔除负面啊。”
说这话的时候，苏白已经回神。
靠在秦清瑶身边，凑过来看着窗外。不过苏白倒是没有秦清瑶那些感叹，只是觉得这幅画面格外虚假。
扫了两眼，就收回视线。
秦清瑶却脑子嗡了一声……
“你说什么？”秦清瑶一松手，窗户的帘子落下，而她也飞快的朝着苏白凑过去，拉着苏白的衣襟。
似乎得知了一个十足震撼的消息。
苏白被突然靠近的秦清瑶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是没坐稳摇晃了，慌忙的扶着秦清瑶的腰。
后面，注意到秦清瑶亮晶晶的眼眸，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无奈的说了句：“怎么毛毛躁躁的。”
并没有多责怪的语气。
而后便是解释：“师父想来是忘了，你曾经跟我提过，你一开始剥离情绪，不会有任何的负面情绪，修炼也更顺利。可是你不喜欢那样的感觉，你好似不像你了。便跟我说，做你徒弟，也不许剥离情绪，如果我不愿意，便换一个人也行。”
说完，苏白还浅浅的露出一个笑：“这辈子估计是兵荒马乱，师父都忘了给我说了。”
秦清瑶却不觉得这忘了有什么。
她欢喜的抬手摸了摸苏白的脑袋：“小白，你不愧是我最重要的徒弟。我可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