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找他的麻烦。
埋伏的暗卫全部涌了出来,齐刷刷的棕褐色衣服,排排站在河间父亲面前。
不过他根本不慌,因为他现在顶着的是林七的脸。
为了演得更像一点他还专门带上了黑色面纱。
赫连信随便拿件衣服裹身,身上健硕发达的肌肉清晰可见,还有大把的胸毛。
怎么说他也蝉联了多年的第一勇士,身上有点肌肉是正常的。
“你是哪里来的不怕死的东西,居然敢打扰爷的美梦。”
赫连信的怒火都写在脸上,皱着鼻子,横肉显得更加明显。
二十几岁的年龄,看上去却跟三四十岁差不多,又干又涩的皮肤。
“你猜我是谁。”
河间父亲夹着嗓子,再加上他刚刚吃了一个仿声蛊虫,声音与林七无二。
乍一听,真的以为是林七本尊,恐怕左优来了,也得细细听才能知道。
赫连信眼睛一横,这个小白脸的声音他可再熟悉不过了--林七。
“原来是你啊,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现在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赫连信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并不能完全断定他就是林七。
索性抽刀照着面纱刺去。
这样的举动,正中河间父亲下怀。
其实河间父亲的武功跟赫连信是不相上下的,所以演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先是装装样子,躲闪两下,再故意失手,黑色面纱在空中飘飘摇摇,最终落在地上。
仿佛掷地有声,重若千金。
“林七,真的是你。”
赫连信的刀上还粘着几丝黑色的丝线,拉的长长的。
“说,是谁让你来的,是慕容殇还是河间,又或者是你自己想来杀我?”
语气极其愤怒,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
“是我自己又怎样,就你这种人也配让王爷下命令,今天我就来取了你的狗命。”
河间父亲故意扯上慕容殇,只有把他拉到战局里来,以后才能笼络他。
赫连信相信了他说的话,以为就是慕容殇派他来的,而且他自己也有私仇。
情敌嘛。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赫连信的刀都快捏碎了,上去就是一顿劈。
周围的暗卫紧紧挡着门边,不让河间父亲跑出去。
本想露个面就撤的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打两招,然后再寻求突破点逃走。
但是河间父亲为了模仿的像一点,连武器都跟林七一样,选择了剑。
可是他本身并不擅长用这样的东西,再加上赫连信的力气着实大。
不过五招之内就被赫连信砍了一刀,鲜血哗哗的流。
河间父亲捂着手臂,心里有些不大安宁,如若他现在跑不出去,那么蛊虫的时效就快到了,这张脸也撑不下去了。
赫连信和林七他们那边都会知道,是他在挑拨离间,到时候他自己就是千夫所指。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找准了门窗处,也是暗卫最密集的地方。
河间父亲提起剑就冲了进去,距离近的几乎是贴身肉搏。
暗卫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来这里,因而略有松懈的防御,被河间父亲钻了空子。
拿着剑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杀,好几个暗卫倒地,血液溅到竹墙。
赫连信趁机用刀刺向了河间父亲的左肩。
“啊---”
一阵痛苦的呻吟。
河间父亲向前靠身,一脚踹开赫连信,扑开窗子跳了出去。
“快点给我追。”
“是。”
一群暗卫纷纷跟出去。
巨大的打斗声吵醒了无数人,赫连家其他的手下也跟着追了出去。
“站住,你在苗疆是跑不掉的。”
暗卫在身后追的紧,河间父亲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在跑。
年老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剩下的路程,刚好见百里时宁家空着,干脆跑了进去。
空空荡荡的房子中间,陈列着的就是百里时宁的尸体。
她的尸体还没有下葬,也没有热管,就只是放在竹板子上,因为有水银蛊虫的存在,所以也没有腐烂发臭。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破旧呛人的蜡烛燃烧着。
诡异的很。
“人呢,人跑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回河间家了。”
“反正就在这里消失的,搜一遍再说。”
能听出来,暗卫离他很近,应该,就在房顶上。
河间父亲躲到竹床下,用力捂住伤口,不敢呼吸。
可是还是有血迹滴在地板上。
哒-哒-哒-
脚步越来越近,河间父亲几乎能看到有一双手要推门进来。
百里时宁家实在太小了,只要进来几乎就能发现他。
偏偏蛊虫的时效已到,他的脸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