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年自然知道她说的就是慕容殇,以她对程落薰的了解,她不是什么坏人,应该只是为了躲避慕容殇而找的假身份。
于是眼神回应,灵活俏皮的样子全被林七收在眼里,二十年未曾起过波澜的心底,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温流。
恶魔说谁?
恶魔说他!林七和左优齐齐看向慕容殇。
三个大男人之间尴尬不已。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河间年轻笑,“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为了谨慎起见啊。”
“再说除了这些,其他的你不是都坦诚相待了吗,这还有什么事情。”
“嗯嗯。”
眼见着河间年这么配合,程落薰满意的点点头。
关键时刻,姐妹可比男人靠谱多了,慕容殇这个混蛋,居然还想在这里扳倒她。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见着慕容殇被怼的哑口无言,想来也是因为有了连心蛊,他闷闷不乐。
程落薰心里更加痛快,于是喋喋不休道:
“怎么了王爷,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请您先出去吧,我和河间小姐还要用膳呢。”
“这是苗疆族的地方,还请王爷尊重本地,不要太过官腔官调了。”
“毕竟这样,对两族影响不好。”
好啊,好啊,都敢这么跟他叫板了。
慕容殇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太阳穴突突突的跳,恨不得要杀了她才解气。
还没动手,外面就传来一阵女声的呼唤。
“小姐,小姐,不好了。”
刚刚离开的冬眠急急慌慌的从门外冲进来,因为跑的太急,青丝都凌乱了。
“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说。”
河间年挥挥扇子,冬眠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是个端庄沉稳的,这么着急,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
这个节骨眼上,也就族长的事情没有定夺了,该不会......
“是......父亲吗?”河间年有些不确切的问到。
“是的,老爷跟赫连信在外面带着人打起来了。”
“方才我看到的,死了好多人,血都流了那么多。”
冬眠夸张的陈述着,手上还不忘比划动作。
“啊——”
大家闺秀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刺激,听到话的那一刻就不淡定了。
河间年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程落薰眼疾手快的上去扶住了她。
“怎么办啊,阿里,我们能做些什么,父亲他会不会出事。”
她还是习惯这样称呼她。
河间年抓紧程落薰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乱想,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呢。”
程落薰拍拍河间年的背,努力让她冷静下来。
“而且赫连信他也不会轻易就下重手的。”
“他想当族长,要是杀了你父亲,族人们也不会臣服于他呀。”
也对啊。
听完程落薰井井有条的分析,河间年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河间年继续说道,小脸皱在一起,哀求的模样。
林七看在眼里,心里的温热转换成了麦芒扎一样的感觉。
还没等程落薰回答,他就先开口了。
“你先留在这里,我们出去看看。”
“......”
众人一阵沉默。
程落薰诧异的看着林七,他这是要打算开窍了吗,居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河间年一怔,莫名其妙心里乱七八糟的感觉,随后恢复了仪态,“那麻烦你了,你要小心啊。”
“嗯。”
林七淡然应道,然后侧身,“王爷,不如您也先在这里,等属下和左优探清情况以后再说。”
“不用了,本王跟你们一起去。”
慕容殇清冷的答道,刚刚被程落薰怼回来的难堪,一扫而尽。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果然,有些人脸皮就是厚。
“是。”
林七不敢违逆慕容殇的命令。
三个人抬脚就要走。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程落薰大喊一声。
“你去了不是只会给我们碍事儿吗?”
慕容殇皱眉,语气隐隐不悦也不耐烦。
他总是这个样子,跟她说句话都觉得很多余。
每天不是在怼她,就是在打她的路上,根本就没有过好脸色。
程落薰也丝毫不服气的回怼:“你不管我不就行了。”
“到时候我自己待着,你们三个在一起,我怎么就给你们拖后腿了?”
小嘴叭叭叭个不停,慕容殇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她肯定会跟着去的。
于是态度极其厌烦的撂下一句,“你最好这样。”
说完,就带着林七和左优潇洒离去。
“小年,你先待在这里,我们出去就来,记住千万不要出来。”